第219章 死亡沼泽起风波
红唇炽热如火，胴体洁白如玉。
佳人如梦似幻，只要张牧尘想，一切都将水到渠成。
但是，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他双掌轻轻一挡一送，暗运阴阳转合功，将水月的身子往后推开。
张牧尘将水月推开的一刹那，脑子里本能是有些后悔的。
毕竟香香软软的极品熟女，往日清冷严肃，今日投怀送抱，冷热反差，禁断关系，少女心性，多重buff叠加，相信很难有人能拒绝.
但张牧尘到底是有原则的男人，若在百年前的时间节点，他当然来者不拒，但回到现世，师傅就是师傅，此刻她的疯狂表现只是因为被另一个世界线的“他我”记忆影响过度而导致了人格错乱。
被推开后，水月嘤咛一声，顿时软倒在地，一动不动。
晨光清清，照得她优雅起伏的曲线白得令人发慌，一副静谧祥和又情欲天成的绝美画面。
张牧尘深吸一口气平复了胸中热血，静静注视着身无寸缕的睡美人，安静欣赏了片刻。
然后，他弯腰捡起地上的道袍，轻轻覆盖在水月身上，这个过程顺便以手触碰水月肌肤，查探其身体状况，心中暗想：
[身体一切正常，没有任何走火入魔或消耗过度的迹象，按理说，此刻水月师傅应该是醒着的。]
刚才推开水月的那一刹，他就已经通过阴阳转合功的刺激，让水月恢复了清醒。
张牧尘对自己阴阳转合功的运用极度自信，想让水月清醒，就不会让她陷入昏迷。
但水月此刻却一动不动，那么说......
张牧尘心中暗笑，面上却装作若无其事，故意叹了口气：“师傅这些天闭关修行，想必是累了，我且先去外面等候，待她醒来后再行拜见。”
说完，他便转身走出了静竹轩。
一切复归宁静，水月依旧蜷在地上一动不动，但她的眉宇，却已紧紧蹙起。
......
良久。
张牧尘轻轻叩门，道：“师傅。”
“进来吧。”
略显颤抖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张牧尘推门而入，直接跪倒在地，行弟子大礼。
水月已经穿着齐整，端坐在蒲团上，清冷的容颜密布寒霜，难以窥见其情绪。
即使是十年前，水月也从没在张牧尘面前露出过这样的神色，因此，就显得有些刻意。
张牧尘自然一眼看穿了水月“冷漠”的保护色，但看破不说破，他故意露出一副沉重、知错、忐忑的神色，“颤声”道：“师傅，我......回来了。”
空气沉默了良久。
水月嘴唇微启，却又闭上，接着喉头微动，才点点头，挤出了几个字来：“回来就好。”
短短一句话，水月却似是说得极为艰难，冰潭般的眼波中到底掩饰不住她心底激动且复杂的情绪。
张牧尘抬头正对上水月那含着复杂情绪的目光，心头亦是微震，轻声道：“这些年，让师傅担心了。”
水月静静凝视着他，淡淡道：“担心你的，不止为师一人。”
张牧尘笑道：“可我最担心的，却还是师傅。”
水月终于有些绷不住高冷模样，摇头啐道：“十年未见，你还是这副惫懒样子，刚才这话雪琪若听了，非得与你置气一番。”
张牧尘哈哈一笑，道：“此次回山，一来是拜见师傅，二则是想见见雪琪师姐，不过听说，她似乎已经下山去了。”
水月点头道：“不错，雪琪和文敏代表小竹峰去死亡沼泽执行任务了，昨日刚出发。”接着她便简要将自己知道的一些信息分享给张牧尘。
“师傅，师姐此行我看颇为蹊跷，其中风险必然不小，所以还请师傅恕罪，弟子此次拜见完师傅后，便要匆匆下山，去追师姐一行人。”张牧尘郑重说道。
水月见张牧尘说得认真，心中也有些不安，便道：“如此甚好......只是，要不要我带你先去拜见一下掌门真人？毕竟......”
毕竟道玄还是青云之主，当初也是他一剑劈下来，让张牧尘莫名失踪了十年，两人之间该说不说的，也算是有个梁子，只要张牧尘回到青云，想继续呆在青云，都必须直面一次道玄，将有些事情说开。
这些话，水月没有说，但张牧尘自然懂，他只是摇头：
“师傅，掌门师伯那边，我一时也不知如何面对，还是先下山去寻师姐要紧。”
水月没有再提这句话，道：“既如此，那事不宜迟，你即刻动身罢，我也会为你保密。”
“多谢师傅。”
张牧尘与水月告别后，即行离开了静竹轩，心中对水月的状况已经有了大概的猜测，摇头失笑：
[看来，还是要多给水月师傅一些时间来消化这些信息和情绪，她现在根本无法直面我。]
刚才师徒间一番谈话看似简短正常，其实根本不正常。
水月从头到尾都没有对张牧尘消失的这十年问过任何问题，似乎她一点都不好奇张牧尘究竟经历了什么，也或者说，她其实已经大概知道张牧尘经历了什么！
只是装作若无其事，对要害处避而不谈罢了。
静竹轩内。
水月依旧静静坐着，直到张牧尘彻底走远，她冰霜般的神色忽然破碎，变得沮丧，然后抬起手来，将自己的发髻打散，乌发如瀑倾泻，接着又被她自己双手揉得凌乱。
甚至身上的道袍也被她气急败坏地扯得布帛撕裂，零碎无章。
这一通情绪宣泄之后，她才缓缓平静下来，喘着粗气，细若游蚊般自语：
“难道真是前世欠你一份情，今生才会鬼迷心窍收你为徒么......”
“看到我刚才那副德行，还与我若无其事聊天的你，心中到底在想什么？”
“我该怎么面对你呢？张牧尘......”
......
狐岐山，湖心石亭。
白发鬓边生，年华似水流。
鬼王把目光从波平如镜的水面移开，微微叹息了一声，转过头来，微笑道：“许久不曾照过镜子，今日一见，却看到白头发又多了几许。”
站在他身后的碧瑶走上前来，替父亲揉肩，微笑道：“父亲怎么还自怨自艾上了，如今宗门强盛，刚刚才瓜分了教中四大派阀之外最后一个有实力的派系。父亲的修为也更为精进，离触摸大道又近了一步呢。”
鬼王宠溺地看着碧瑶，道：“这些年你的进步也让我甚是欣慰，以后鬼王宗可以放心交给你了。”
碧瑶吐吐舌头，笑道：“这些年，倒是小凡为宗门出力甚多，做事也积极，这不才回来，一接到你的新任务，就赶紧去准备了。”
鬼王脸上神色一片平和，点头道：“鬼厉的确是我当初看走眼了，本以为只是帮张牧尘收留一下亲戚，权当结个善缘，没想到他居然悟性极高，我后来虽传了他天书二卷，却不曾想仅仅十年，他的实力就已经不输你青龙叔叔了，日后仙途不可限量。”
碧瑶眼珠一转，问道：“父亲莫非仍有所担心？还怕他尾大不掉？”
鬼王摇头：“鬼厉人品我已十分了解，他知恩重情，这些年也变得杀伐果断，不复当初的天真心性，但他究竟出身青云正道，到现在为止，他都没有杀过青云门的人......”
碧瑶打断道：“爹爹可千万莫想着投名状之类的事情，小凡为我们做的贡献已经很大了，他不愿与青云为敌，我们也不逼他，日后纵然与青云开战，他至少能做到两不相帮。”
鬼王看着碧瑶的坚决态度，笑了笑：“其实瑶瑶心里也不想与青云为敌罢。”
碧瑶沉默片刻，点头道：“青云正道巨擘，底蕴实力冠绝天下，我们就算一统圣教也未必能与之争锋。”
“是因为张牧尘吧。”鬼王冷不丁一阵见血。
碧瑶没有否认：“有一点私心，我不想伤害他的师门，伤害他亲近的人，仅此而已。”
“痴儿！”
鬼王重重一叹：“十年了，你真以为他能在那样恐怖的诛仙剑阵下存活么？如果他真的活了下来，为何这十年都不来寻你！”
“他曾向我预告过，他的手段我也见识过，我相信他会回来，我一直在等。”
碧瑶似乎不想谈这些，淡淡道：
“父亲，如今是您执掌鬼王宗，宗门大计皆决于您，但我身为少宗主，就算不出自私心，我也认为，鬼王宗现在不该与青云为敌。”
鬼王无可奈何看着自家女儿淡然却倔强的神色，恍惚中似乎看到了她的娘亲，那个叫小痴的女人，也是他唯一的妻子。
父女俩讲到这里，气氛有些沉凝。
“还是说说西方死亡沼泽异宝出世的事情罢。”
鬼王被迫转移话题，道：“如今正道中人已经蜂拥而去，万毒门、长生堂也打算插手，合欢派没有大的动作，但她们少宗主据说也已经过去。我之前跟鬼厉商量的意思，是暗中联合万毒门、合欢派，待长生堂与正道火并到两败俱伤之际，再行落井下石之事。”
说着，鬼王语气一顿，续道：“除此之外，‘阎罗岛’也有与我们合作的意向，我正在积极与他们沟通。”
碧瑶皱眉道：“当初‘阎罗岛’二号人物叶千菩一身修为已不在父亲之下，他们岛主九岸更是修为通玄，父亲就不怕是与虎谋皮？况且叶千菩十年前便是因为与我们合作，死在了青云山，我怕......”
鬼王大笑道：“瑶儿担心不无道理，不过富贵险中求，要想攫取最大利益，又想一点风险都不承担，天底下哪有这般便宜事。不过你也放心，他‘阎罗岛’纵是虎，我鬼王宗未必就不是龙。”
说完，鬼王道：“具体安排我都交待给鬼厉了，他到了大沼泽后，鬼王宗一切人物都听他调遣。”
“那我呢？”碧瑶一怔，道：“父亲这会怎么舍得给小凡放这么大权力？”
鬼王淡淡道：“此行颇多凶险和变数，你跟在我身边，待时而动。”
碧瑶神色一变，听出了鬼王话中之意，心中一惊：
父亲还有瞒着小凡的后手？
......
神州浩土，以中原大地最为富庶，极北之地为苦寒冰原，人迹罕至；东方是浩瀚无边的大海，海外有流波山群岛，以及阎罗岛、蓬莱仙岛这样神秘的地方；中原以南是绵延不绝的十万大山，那里荒山恶水，瘴气毒物不可胜数，传说中更有古怪奇特的奇异荒野蛮人，茹毛饮血，凶残无比。
神州浩土西面则有两大凶地。
西北方向，是一望无际的“蛮荒沙漠”，其上百年无雨，气候干燥之极，偶尔有些许绿洲，却也多为猛兽凶物所占，自然普通人一进便是死路一条。而在传言中，蛮荒深处，有一处宏大圣殿，正是魔教发祥之地。
西南方向，便是世人谈之变色的巨大死亡沼泽。此处气候多雨，植被丰异，繁茂生长，更是世间大妖、凶兽、毒虫所居之处，每逢下雨日子，还有剧毒沼气腾腾升起，常人若吸进，不出半刻便剧毒攻心而亡。
如此凶险之地，平日里自然不会有人前来。但就在不久之前，世间突然纷纷传闻，西方死亡沼泽之内，突腾起巨大金色光柱，直冲云霄，一日夜不息，便是在深夜之际，也将那处天空照的亮如白昼。
这金光接连照彻三日，才渐渐散去，从此之后，死亡沼泽之内，似乎便总有巨大异啸之声，隐隐传来。
这消息一旦传开，登时轰动天下。
以修道之人的眼光看来，灵物神器，向来都有自身灵性，这等巨大金光，自然便是奇珍异宝出世的前兆，召唤有缘人前去。而从这金色光柱来看，这异宝之神奇，实在是非同小可，一时间天下震动，正邪高手云集，八方风雨齐聚死亡沼泽。
离死亡沼泽还有半日路程的东方，有个荒凉凋落的小村庄，名叫“大王村”，因为村中村民信奉某个叫做“大王”的神秘神灵而得名。
这几日，向来人丁稀少、穷困不堪的大王村上却突然热闹了起来，来来往往的都是修真高人。
大王村虽不是进死亡沼泽的唯一入口，却是离死亡沼泽最近的有人居住地，在进入死沼之前，多数人都会来此地打听消息、中转歇脚、购置物品、收拢伙伴，如此一来，人员聚集伴生的经济效应，倒让大王村这里的村民发了点小财，多了几分生气。
不过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几日下来，在大王村这个小小地方，不知已经发生了多少次的流血争斗，死伤不少。
这一日，张牧尘也来到了大王村，他装扮成了一个游方道士，一袭灰衣道袍，相貌平平，不过肩头总是坐着一个灰毛猴子，看起来不像是道士，却像是个耍猴的江湖艺人。
显然，此次下山，张牧尘将小灰带在了身边。
“小灰，这次能不能开第三只眼，就看你的造化了。”张牧尘拍了拍小灰，给它画饼鼓励。
小灰头一次跟着张牧尘下山，显然颇为兴奋，但也不好口吐人眼，只是趴在鬼厉肩头吱吱叫着。
正在此时，忽听到前方大街上传来一阵吆喝声音，有人大声道：
“预知五十年前程，能断三百年运势，铁口神相，笔判阴阳，欲知后来日子，且来看上一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