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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飞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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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德四年二月,郭荣重振旗鼓,开启二度南征,全力围攻淮河之滨那块最难啃的硬骨头——刘仁瞻死守经年的寿州城!

紫金山南,大周御营。

“启禀陛下,赵匡胤将军已断江都、滁州两地援兵输粮甬道,寿州如今已经无粮可用了!”

“好极!”郭荣兴奋地抚着羊皮地图,随即在紫金山与涂山之间重重指点,“南唐的紫金山援军定会望风东逃。速让韩通、张琼率大小战舰各十艘,顺流而下进行围堵。永德……”

“臣在!”

“率八千禁军分部快行,与朕沿南岸趁势追击,我们水陆齐攻,让那些援军无路可逃!”

自去年寿州北返,郭荣极为正视大周水舰之弱,不仅将南唐水兵工匠正式收编,命其操练大周士卒水上作战技能,更于汴水一带多设船厂,半年以来,已新建大小战舰数百艘,并加设寿春城上曾重创周军的粗椽连机弩,连同各类攻防武器加持,足以令敌胆寒生畏。

今日与南唐援军一战,更是检验一战,郭荣期待亲眼看到埋头苦练的胜果。

距那夜南唐守军懈怠,郭荣命张永德率兵偷潜水底并联十艘南唐战舰、后付之一炬的计谋尚不足半月,如今,又见数不尽带毒带火的飞椽利箭,呈现压倒性的优势砸向陆上唐兵,南唐水军如惊弓之鸟,只能硬着头皮,派出十数艘高舰勉强维持抗衡。

尚未靠近,大周数艘小艇便以轻奇之速出没缠绕,令南唐高舰无从摆脱,看着眼前满是覆着红旗的周舰乘风逐浪、纵横自如,轻巧地闪躲开来他们无力且早被预料的攻击,再望,陆上漫山遍野的周军亦如凶猛野兽,张着血盆大口穷追不舍,畅快地享受最原始的嗜血屠戮。

害怕的苗头一旦升起,溃败便是顺理成章的事了。

南唐水军极为惊骇,仅存的些许自信荡然无存。

淮河好像在那一瞬间,再也不是他们熟悉为生的淮河了。

于是,他们逃了,彻底放弃了陆上渴望东去活命的数万同袍。

这日,郭荣带领禁军整整奔袭二百余里,与韩通、张琼的水军里应外合,共同围剿南唐部众四万人,生擒大将边镐、杨守忠、许文稹,收获粮食、武器数十万件。

是战毕,南唐倾举国之力汇集的援军,灰飞烟灭。

随之而来的,是从寿春城送到郭荣手上的一封降书。

寿春城大门第一次朝周军开启,城内数万兵将卸甲跪拜迎接周军之际,寿春监军四人共抬一副担架,走近郭荣的高头骏马,领头那人伏地跪呈军印,“南唐清淮节度使、罪臣刘仁瞻现正式降于大周皇帝,共献寿春城内兵卒两万三千七百六十一人,城内百姓三万五千余人,另有马匹、兵器、粮草编纂在册。因固守寿春致使两军鏖战,系罪臣一人之责,望陛下宽宏济民,莫牵连他人性命。罪臣刘仁瞻匍匐献印,监军使周廷构代其呈贡。”

郭荣即刻下马,蹲在担架旁边,奄奄一息的刘仁瞻已似油尽灯枯,面色蜡黄,正张着口费力地吸纳吐气,看见周帝靠近自己,拼尽全力朝他举起手臂,挤出四个字,“皇上恕罪……”

自古以来真英雄多惺惺相惜,刘仁瞻凭借一己之力,拖延住大周血洗南唐的进攻步伐,郭荣心底的天平早就从怨恨缓缓倾向敬佩一端,历时艰辛一载,如今终得寿春投诚,敬佩的英雄却几近生死弥留,他不禁悲从中来,半跪于地,紧紧握住刘仁瞻粗糙冰凉的手,“尔等为母国毕生尽忠,坚守节操直到最后一刻,历数世代名臣,几人堪比!如今能得刘将军归顺,乃是我大周与天下万民之幸,又有何道理屠戮寿春百姓与尔等忠士呢?”

随即,郭荣下诏赐爵刘仁瞻为天平节度使兼中书令,并加名寿春为“忠正城”,以旌其孝义忠诚。同时,通过下蔡浮桥运送多批米粮至寿春粮仓,赈济城内困馁饥民,又派军士壮丁修葺城内破损房屋,寿春上下百姓无一不感念周帝恩德,人心思归,平静无异。

是夜,刘仁瞻病势积重难返,心愿已了,撒手人寰。

郭荣追封其为彭城郡主,南唐李璟亦感念其卓着功勋,追谥太师。敌国之间同为一人追悼,唐末以来已渐罕闻,他在生命末尾保全寿春全城兵将百姓,寿春之降,虽面为一城之降,实则更让天下得见大周帝国兼具所向披靡与包容万世之风范,意义深远,难以估量。

显德四年十月秋末,郭荣将汴梁国事全权交由枢密副使、户部侍郎王朴处置,自己则率部开启第三次南征,直捣寿春下游另一个要塞之地,南唐舰队码头基地——濠州城。

郭荣站在高舰船首远眺,濠州城三十里外的淮水之上,密密麻麻地横贯耸立十余棵巨木,企图将大周舰队拦截于此。

“真是愚蠢。”他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手中捏着下游十八里滩上赵匡胤和李重进依次传来的捷报,胜券在握地挥挥手指,“烧火投石。”

“陛下,御船要不要后撤出敌军射程?”张永德担忧地提醒道。

郭荣自信摇头,“不用怕!十八里滩已令其自顾不暇,他们现在已经将全部希望寄托在这些死气沉沉的木柱上了,不过是‘掩耳盗铃’、‘黔驴技穷’。给朕开攻!”

于是,数百只火石呈箭头状,从大周舰队整齐飞出,精准地砸中立在水中的木柱,转瞬间,大多巨木便被火吞没,还有立足不稳地早就倾倒在水里,举手投诚,为大周舰队腾挪出一条金光大道。

南唐在城北集结的几百艘战舰,尚未来及出击,便被探身而入的火石,不费丝毫吹灰之力地收割近半。

唐军在左右夹击中,唯余震恐无措。

三日后,郭荣收到南唐濠州团练使郭廷谓上奏,“臣家在江南,今若遽降,恐为唐主灭族,请容罪臣回金陵禀命,然后向陛下出降。”

郭荣受许之,距其亲征濠州之日,尚不足满月。

周军上下一路向东追击,遇敌杀敌,淮河多淤,即便身体落陷,亦不知倦怠,抽身争进,如有神助。

大军长驱直入,势如破竹,金鼓进击之声日夜不绝,洞彻淮水两岸,令南唐众军心神俱裂。

十二月,南唐泗州守将范再遇,举城投降;周帝生擒濠、泗、楚、海都应援使陈承昭,四州接连光复;赵匡胤连同王审琦俘获南唐战船五百艘,七千唐水军或溺水或归降。

至此,南唐淮河战舰,覆灭尽矣。

唐末以来“水上雄师”之名,彻底易主于大周。

李重进则趁势快马加鞭直转江都,南唐自知再无可救,便将东都居民尽数驱往江南。待李军踏城,城内官府民居已成一片焦土,仅余数十沉疴难逃之人留守原地。

新正未至,淮南整片沃土,已尽数为大周所有。

南唐兵散人浮,长江那头孤木难支的东都金陵,似乎已为郭荣唾手可得。

后蜀广政二十一年,除夕不眠之夜,城内各处张灯结彩,天穹之上烟花绽放,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山巅上的文翁石室,宫娥民女皆归家团聚,唯留一声声不曾改变过的金石之器清脆碰撞,尽数新年临近的脚步,从寂寞世界中缓缓走来。

“快来人!有没有人啊?帮帮我!”

“天,句瑢先生你这手里拿的什么?”次翼咧着嘴,才吃力地帮她把两腋之下的木雕放在地上,连忙递上一碗茶。

句瑢弯腰扶膝摆摆手,呼哧带喘地半晌说不出话来,“快……快叫你们夫人出……出来。”

“我忙着呢,叫我干什么?”虽是寒冬腊月,安歌却将袖口褪到上臂,满头大汗地说道。

“这是……是父皇赐的‘桃符春联’,他让你回对。”

“你知道我一向视他于无物,别企图指使我,我可不是他的宫娥女眷。”

“求求你了还不行?他今日又要把我嫁给毋克恭……我实在没办法,就打包票……说能让你与他隔空对这个联,他这才罢休。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

“我看你嫁给毋克恭甚好,每日晨昏定省,都能见到你心心念念的毋昭裔大人。”安歌耸耸肩,显得毫无波澜。

“唉,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讲义气!你忘记是谁收留你、保护你,如今要忘恩负义,看着我跳进火坑吗?我若嫁人,就把你带回我父皇身边,教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句瑢叉腰跳脚,架起公主风范。

次翼讪讪地看着她俩,“两位主子求求你们,能不能有一天不吵?看在今天是除夕的份上,也教奴婢安静安静。”

安歌偷笑着弯下腰,将灯笼举过头顶,只见两盏桃符之上,龙飞凤舞累着十个大字——新年纳余庆,佳节号长春。

“除了亲赐皇亲贵臣的桃符,父皇还用红纸做了许多副,送到锦官城百姓手中,家家户户都贴在门庭上,用来驱邪祈福,当为世间首创。”句瑢抹着额头的汗,指挥次翼一同将桃符春联挂在正堂廊上。

安歌心生一计,“句瑢大人,春联我已对好,你呈过去便是了,他赐不赐婚给你,再与我无干系咯!”

“快写快写!”句瑢连忙取出一沓红纸,亲送安歌手边。

她忖度片刻,眼中冒着戏谑光亮,大笔挥就呵成。

“帝女仪宰相,梨花压海棠。”

“你这竖子!不足与谋!”句瑢七窍生烟,差点没把满桌子笔墨纸砚掀翻,“你家郭荣的消息,以后再也甭想知道了。”

安歌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笑过闹过,也只得在她的“淫威”之下,一笔一划地乖觉落字。

“喏,给你父皇去,告诉你,再没有下次。”

“碧尊盛春虹,五彩纳金龙。好对!好对!”句瑢见安歌头也不回地朝石室走去,即刻高呼,“喂!告诉你一声,淮南已平,水陆尽归你家郭荣了!”

“真的么?”只听门外一阵乱响,次翼不顾桃符重重掉在地上,兴奋地跑上前来。

“我知道他定能赢!”安歌背对着她俩,百感交集,笑意丛生,一瞬间,手中的石钎好像都快握不住了,她长舒了几口气,终于抑制不住笑出声来,回身拉着次翼旋转跳跃,“十年平天下,他会做到,一定会做到的!”

句瑢艳羡地看着被喜悦封顶的姐妹二人,灵活地侧身钻进两双手臂围成的圈内,一左一右霸道地揽住脖颈,“吧嗒”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嘟着唇朝着两人脸颊落下香吻红痕,“爱妃们,快到我句瑢的怀里来!”

两人挣脱着惊作鸟兽散,忽然安歌死死立定,望着门外。

句瑢扑上前去,企图拦腰将她抱起,“被我捉到啦!”

“毋……毋大人!”

句瑢听此一句,惊骇得猛然回头。

只见一位须发花白却身板挺立的年长之人,正悄然立在院中,朝她们露出欣然儒雅的微笑,夜空中闪烁的星光与烟花,全都倒映在他依旧晶亮的眸子里,“《左传》已誊写完毕,恭贺诸位春禧。”

穿越时光长河,那必定是一张令人怦然心动的英俊面庞,音色依旧张弛着温润与坚毅,不显半分老迈。顿时,安歌似乎领悟句瑢不顾年岁伦理,全然为之心醉的几分缘由了。

“吱呀”一声,句瑢推开石门,在依旧埋头凿石镌刻的安歌身旁落座。

“已是正日丑时,我可没有逼你对自己如此严厉。”

“我不累,只想尽自己所能,加速去做。”安歌展颜粲笑,仿佛已与手中石器浑然一体,熟稔有力地输出沉稳律动,“我所做一切都是为了他,等他有朝一日攻下后蜀,这些石刻都将成为大周的文脉传承。”

“原来我自始至终养了个叛徒在身边?”

“文脉传承,皆为华夏共有,没有叛徒之分。”

见她心思澄定,句瑢肃然起敬,再不相逗。

“毋大人走了?”

“我没料到他会在除夕之夜过来,”句瑢罕有羞意,自觉脸颊升腾热气,只得轻咳几声,“只是送石刻而已。”

“我看到了,他心中有你。”

“这就够了。原来我只恨自己没早生三十八年,如今,能得他心中半分位置,此生已无憾。”

“你们以后……”

“以后很简单……”句瑢强咧着蜿蜒好看的唇角,急忙岔开话题,“不说我的事了。今夜我见到了花蕊夫人,她让我给你送来这个。”

安歌微微一愣,接过那本厚厚文册,《花间集》三字蝇头小楷,依旧翩然秀丽,只不过较往昔“符马”的字迹,更添从容安稳不说,还有满页呼之欲出的张扬骄傲和华贵奢靡。

“她失了孩子,父皇竭力逗她高兴,不仅编纂这本宫词文集广颂天下,还命我以其为刻,我拒绝了。”句瑢昂着头颅,“石刻乃高贵之物,从不屑与此等胭脂俗粉为行为伍。”

修仪承宠住龙池,扫地焚香日午时。等候大家来院里,看教鹦鹉念新诗。

侍女争挥玉弹弓,今晚飞入乱花中。一时惊起流莺散,踏落残花满地红。

安歌静静地翻看集间文字,细腻地描绘着她每日香气扑鼻、视野艳丽的倾城宫记,“她的文采斐然,并非胭脂俗粉可比,如今天下女子之中,定当巅峰之才,我倒觉得,她与你父皇之深情,并非流于颜色之表,应是知会交心了。只不过……”安歌话锋一转,啧啧慨叹,“古往今来诗词传颂,一为通达人心,二为明辨道义,她笔下的一首首艳曲奢词,表面华丽,实则荼蘼。我倒觉得,和石室中整日握着石钎为刻的女子相比,她反而可怜,虽整日享乐,貌似得到一切,可乐趣之后又有什么呢?字里行间,我读到的只有空虚地打发时日罢了。”

“她接连丧母失子,如今已褪了些许戾气,还向我打听你的近况。或许对她而言,并非是件坏事。”

“她这一辈子,前被锁在意曙阁,后被囚禁在党项,如今若要像她的母亲,把自己困在无休止的复仇快意里,成为仇恨的奴隶,才真是枉费了人生一遭。费夫人既去,少了近墨的原罪,她又有慧,希望终有一日,能大彻大悟。”一路走来,安歌拥有很多真心相待的姐妹——忍冬、次翼、骓儿、句瑢……唯独她,才是自己名义上血脉相连的姊妹,无论她曾经多么穷凶极恶地对待过自己,安歌始终以为亏欠。如今,江湖相望,不再往来,旦盼其好,也是对“符安歌”早夭真身一份最大的诚意与报偿了。

南唐中兴元年正月伊始,唐帝李璟便从来没睡过一个安稳觉,大周已在淮南虎视眈眈凝视金陵多月,幸好运河之上有处名唤“北神堰”之地,长期泥沙堆积,阻隔了周舰队顺流而下的通路,否则不知哪天醒来,或许郭荣的刀剑便会架到自己的脖子上了。

谁知此时,外忧未解,内斗不息。

皇太弟李景遂请辞上位,二弟齐王李景达亦以败军为由辞去元帅之位,李璟深知,他们明里是退位让贤,实则是怕终究一日周军打上门来,惹眼的身份必将招来杀身大祸。

他思来想去,决意将嫡长子李弘冀重新立为皇太子,叔侄二人本就对彼此颇为忌惮,堂上朝下,到处弥漫着两人的各种缠斗,弄得李璟心神俱疲,甚至曾想让幼子李从嘉取而代之,谁知这孩子一心只读圣贤书,哪有半分与飞扬跋扈长兄抗衡的勇毅,推辞不敢受,李璟每日焦头烂额,这堂皇的宝座如今竟成一块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他窝在皇位上萎靡不振,像一位在街边老态龙钟的老叟,不一会儿,便垂着头瞌睡起来。

“陛下!不好了!”

内监一阵疾呼,让他哆嗦着清醒开来,慌张地抹着唇边的口水,左顾右盼,“郭荣攻进来了?攻进来了?”

“陛下,不是不是……是周帝征召楚州数万民夫,已将北神堰打通,大周数百艘战舰正沿着运河南下长江,不日就要到达江北了!”

“陛下!”另一内监小跑着跪倒在地,“慕容延钊将军来报,大周李重进军正在攻击庐州,其余兵将已在江北列阵,周军就要准备渡江了!”

李璟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正要盘算着仅存不多的兵将和舰船是否可以为之一战,殊不知第三封战报把他努力绷紧的神经彻底压垮。

“陛下!吴越国率战舰四百艘、士卒近万人,在南面的处州、秀州和通州,随时等候周帝指令,就要待命出击了,陛下!”

内监们面如土色地挤在一团,其中一个稍大胆的抬头瞥了眼皇位之上的李璟,他像是抽干了力气,不修边幅地歪斜着,口中一个劲叨念着,“完了……这下彻底完了……”

“南唐不能亡在朕的手里,柴荣太强悍了,朕不能担这样的骂名!”

李璟忽而想到李隆基与李亨的故事,只觉抓住一棵救命稻草,连忙命人传递旨意,言语间已是一片语无伦次,“朕要禅位给太子,让兵部侍郎陈觉去见柴荣,告诉柴荣……太子登基后会向大周俯首称臣。朕不打了……国要亡便亡在太子手里,与朕无关……”

太子李弘冀对父皇心生不满,已日积月累到不可调和的地步,如今又让自己为他承担骂名,更令他七窍生烟。李弘冀可绝非从小生长在皇帝阴影下的李亨,他的心狠手毒,早已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私心只想先将皇位接过,再一一反攻倒算,再不留情。

三日之后,禅位之典未起,陈觉已经南返,带来周帝亲笔圣意,“朕本兴师止取江北,今唐主举国诚意归附,朕别无他求。念及百姓生息安危,朕决意两国就此息兵,划江而治,江南国与吴越、南楚再无二致,皆需听候大周调遣,不再与别国勾连。至此,唐主亦不必传位于子,可安享帝时奉待。”

李璟万般没有料到,郭荣竟就此放过自己,他抚着眼前的帝喾印玺,摸着光滑冰凉的冕旒,感受着身下失而复得地宝座与荣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随即,他走到陈觉身前伏地叩拜,从头顶郑重接过一袭黄绢,“李璟就此请献江北四州,岁输贡物数十万于周,以叩谢周帝恩典。恭祝陛下吉庆长安,福泽万年!”

自显德二年十一月,至显德五年三月北返,周帝三征淮南,历时两载,淮南江北十四州——光、寿、庐、舒、蕲、黄、滁、和、濠、泗、楚、泰、通与江都,尽数纳入大周版图,吴越、南楚、江南、南平四国拱卫,齐心归附。

中原一统之势,如同王朴预见,“不过时日耳”。

是月,淮北汴口疏渠,黄河与淮水径直通达。就此,黄、淮、江三水并联,一路可畅通无阻,剑指安汉屏障——燕云十六州!

终日乾乾,与时偕行。或跃在渊,乾道乃革。

见龙在田,德施普也。飞龙在天,利见大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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