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去南镇时纪执说会通知阿婆的家人将她接走，昨晚她刚从南镇镇长那拿到阿婆家人的联系方式，那时阿婆已经休息，她便说次日去拜访。
可今早那边就给她发了条消息过来，说阿婆已经被人带走，还是在三更半夜。
从那家人口中得知带走阿婆的人气势很凶，不是什么善茬。
他们心底害怕，没敢报警。
想来想去知道阿婆的住址又能让那群人不敢报警的，估计十有八九跟纪执有关。
“是我让人带走的。”纪执给她夹了个小汤包，语调格外平淡，目光淡然摘不到一丝心虚慌乱。顾曦眉梢紧了紧，正想问他为什么的时候男人不慌不忙解释：“你没去那看过吧？”
“嗯。”顾曦一头雾水，放下筷子。
“当时走的时候我给阿婆留了个手机，紧急联系人那栏设置的是我的手机号。”
“我告诉她以后遇到什么麻烦直接打电话给我。”稍作停顿，纪执抬眸看向她，仿佛是真的在认真讲述事实。“你刚问我晚上是不是出去了，我确实出去了。”
“是接到了阿婆的电话。”
说到这纪执皱眉，似乎下面的话不是很好脱口。
在顾曦眼皮子底下犹豫几秒后，纪执缓缓掀唇：“我听到打骂声，她家人对她不是很好。”
“我看你睡得很香，便自作主张让人去把阿婆带走送到敬老院。”
他说的自己一概不知，细想下来未免有些太过巧合。
她刚找到阿婆家人，下秒就被人带走。
“真的？”顾曦狐疑，显然对纪执的话没有完全相信。
“当然。”察觉到对面的人在怀疑自己，纪执放下碗筷与她目光对上的眸底清明。“你也知道阿婆有老年痴呆，她脑子不太好，咱们也忙。”
“对她来说敬老院挺好的。”
“我跟你说的你可以去找那家人好好问问，如果他们真的很爱阿婆不会不报警的。”
‘老年痴呆’四个字像是随口脱出，咬字不重。
陷入半刻沉默，阿婆的孩子早早离开南镇在外打工，常年不回来也不经常打个电话，对老人没多上心。
好不容易在城市有个落脚，接来个老年痴呆需要人照顾的老人，心里不平衡在所难免。
她似是信了，话语没那么步步紧逼。
“那我能去看看她吗？”
“可以。”纪执点头，指了指她面前的汤包。“你先吃饭，过会该凉了。”
“不过她最近状态不好，你注意点别刺激她。”
手指收回来有规律敲了几下，在她低头的瞬间余光飘向窗外。
咬了口外皮，汤水溅到她手上，顾曦抽出两张纸巾擦了擦，语气不满：“那不还是不能去吗？”
“你小心点。”
汤包没刚出锅时烫，顾曦手背上还是被烫出红点点。
纪执捉住她的手拉着人走到厨房放到洗碗池里，细细的流水打在顾曦手背上，两种温度遇到一块形成一种新的感觉，至少不是那么烫了。
看着男人担心紧张的模样，顾曦愣了片刻。
说出来的话却不怎么中听。
“我就是觉得你好像在忽悠我。”光凭强烈的直觉，但没有证据。
“我说了——”他顿了下，猛然抬头，漆黑的眼睛里划过不悦。“你可以去问阿婆的家人，敬老院位置我也可以告诉你。”
“顾曦，我没有瞒着你。”
“是你不信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