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顾曦点点头，回到床上躺下。整完一系列流程早已身心俱疲，想好好休息了。
“我去把门关上。”
沈瑟把粥放下抬头看见门没关好，虽院长保证过这一层不会有别的病人上来，会给过来探望的人进行登记，却还是要小心为好。
她刚起身，细白手腕被身后的人握住。
沈瑟回头，露出不解。
“刚刚来看望的人多，门就开着吧。”
“透透气。”
探究性的目光在门口停留片刻，沈瑟不以为然地转身继续帮顾曦放下桌上的床板，食物依次从保温盒中拿了出来，摆放整齐后她坐到一边看着昨天的病历。
她知道顾曦醉翁之意不在透气。
或许是因为门后的人。
“顾先生，这里是顾小姐的全部体检内容及结果。”
看到顾曦来医院的那刻，高院长忙通知医院各级人员，安排最好的病房，让最好的医生进行全身体检，事无巨细。拿到报告的第一时间立刻交给那个人。
在他面前，饶是雷厉风行的高书择也得放下身段站在一边。
干净简洁的院长办公室内，高书择连同副院长共同在旁边等候，微俯身脑袋半垂下。头顶的白色灯光洒下的光将几人笼罩，有的零零洒洒碎在地面。
属于他的院长座位破天荒地坐着别人。
秘书将报告依次摊开，位上的男人已过中年，岁月在他脸上沉淀更显他成熟稳重。他严肃下来时眼角耷拉，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不怒自威。
隔着几米远，高书择依旧不敢用力呼吸。
“高院长——”
低沉有力的声音响起，高书择立刻走上前去。
“顾先生。”
“你知道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但我们关系不算多好。”
“我一直想修复我们的父女关系。”
“顾先生，顾小姐很优秀。”高书择在旁边认真听着，有些话只能听不能补充也不能表达自己的观点。
他看得出男人对顾曦有多小心，刚刚病房那群人离开时门没关好，顾瑾深也只敢在外面偷偷看着，不敢出声更不敢打扰。
如果人在他这出了什么事，后果不堪设想。
重重叹了口气，顾瑾深闭了闭眼。
凌晨三四点的天乌黑沉重，半边天空被压的没有生气，他朝外面看了看陷于缄默。
“我希望以后顾曦再来医院，你可以如实向我汇报。”
“是的。”
因顾瑾深身份特殊，防止引起骚动。
他是借着这时人少离开的，走的专属通道。
高书择和副院长一路相送，直到看不见汽车尾巴才重重舒缓口气，浑身终于松懈。
“没想到，顾曦竟然是他的女儿。”副院长不禁感慨。
话音停下。
高书择慌不择乱地做个噤声手势，声音压低：“今晚没有人过来。”
“更没有人出去。”
“我们只是出来透透气。”
高书择紧张兮兮的模样让副院长跟着紧张起来，一个劲地重复：“对对对，是我唐突了。”
“我没有看到那个人。”
不怪副院长惊讶，顾曦平日里不怎么生病受伤，就算出了意外也是到隔壁京大附属医院，会刻意避开这边。
说起来……
他第一次知道顾瑾深是顾曦父亲还是在三年前。那天天色沉重，一张巨大的网笼罩在医院上方，四周渗着股死一般地沉寂，所有人都在等顾曦醒来。
翌日剧组正常开工。
只不过人数比平时多了一倍。
顾曦做完妆造在导演旁边坐下，现在的戏份是苏静好的。宋时温饰演的是尹诗与尹梦的父亲，他的戏份在坠崖后杀青。顾曦掉下悬崖后一直参与搜救的也有他。
没他的戏份了，宋时温就在剧组做着表演指导的活。
“卡——”
是李靳岐第十五次喊卡，同他一起不满意的还有宋时温。
顾曦撇开视线，侧头看向与一位很有经验的群演对戏的苏静好。
“静好你怎么回事？”李靳岐紧紧皱眉，显然苏静好的表现没达到他想要的结果。“跟你说了很多次，这个时候你的情绪是矛盾的，你不能只表现出害怕。”
“是，我知道了导演。”
苏静好歉疚地弯腰给群演给导演道歉，表示会好好琢磨人物情绪的。
连续十几次还达不到他想要的效果，再来十几次也是一样。
李靳岐让苏静好下来，先拍摄顾曦那部分的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