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周霖的背影，北宫清无奈。
“占有欲还真是强啊。”
收回手帕，他也转身离开了。
冷宫。
云棠正在门口铲雪呢，眼前突然冒出一双手来，揭开手帕，露出了里面色香味俱全的糕点。
“你来啦！”
云棠开心的松开了手里的东西，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眼前的少年看。
周霖将手中的东西朝着云棠的方向推了推，“诺，你尝尝。”
怕云棠不好意思，他开口解释道，“我觉得还挺好吃的，你尝尝，给点意见。”
云棠抿唇，低头看向他手中的糕点。
最终，还是无法抵挡眼前人的言语魅力，伸手捏了一快糕点。
入口即化。
“很好吃。”云棠轻声说道。
“那你把这些都吃了吧。”
周霖直接抬起云棠的小手，将手中的东西都放到她的手中，美其名曰“男孩子吃甜食没有男子气概”。
云棠瞪大了眼睛，对眼前这一幕有点接受无能。
“给我？”
“自然。”
周霖拍了拍手，捡起云棠方才不小心掉落在地上的小铲子，环顾四周，看到了角落里的扫帚，他径直走了过去。
放下小铲子，拿起了扫帚。
“你先坐在那里吃，剩下的交给我就行。”
周霖拿起扫帚，对着地面上的雪就是一顿扫。
没一会儿，额头上就浮现一层细密的汗珠，他也下意识将袖子撸起来。
云棠嘴唇紧抿，有些不知所措。
突然，她站起身来，朝着室内走去。
再回来时，手上已经没有了糕点，反倒是多了一个手帕。
“那个，”云棠在心底给自己加油打气，终于出声，“你、你停一下。”
“什么？”
周霖没听清楚，不由得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无形中配合了云棠的动作。
云棠抬脚，轻柔的用手中的手帕给他擦去额头上细密的汗珠。
“天冷，若是不擦干的话，容易生病。”
在周霖的目光下，云棠下意识解释。
周霖目光幽深，落在她因为踮脚而微微泛红的脸颊上。
“嗯。”
即便什么都不说，两人之间的气氛也开始泛起粉红泡泡。
少年人的精力是旺盛的，门前的雪很快就被周霖扫干净了。
周霖朝着云棠伸手，云棠不解，他开口说道，“手帕，擦汗。”
“哦哦，给。”云棠立马从怀中拿出手帕，递到了周霖的手中。
亲自给他擦汗的行为，她却是再也不敢了。
那样专注的目光，她，似乎有些承受不了。
周霖也不在意这些，捏着帕子擦了擦汗，随后动作十分流畅的将手帕收到自己怀中。
云棠看着这一幕，嘴巴张了张，竟不知要如何开口。
“怎么了？”
似是注意到云棠的异常，周霖一本正经的问道，看起来十分严肃。
“没、没什么。”
云棠咬唇，最终也只是摇了摇头。
要手帕这种话，她实在是说不出口。
万一人家并没有其他心思，只是顺手了呢，倒显得她好像很小气似的。
甚至，还会把气氛弄得尴尬。
云棠悄悄看向周霖，只见他眉峰微微皱起，表情严肃，一派正人君子模样。
她心中微微放心，甚至还反思起自己那羞于启齿的小心思。
而此刻的云棠并未注意到，在她移开视线的下一秒，周霖的脸上就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棠棠的手帕真香。
嗯，以后就是他的了。
刚好他的手帕给她了，一物换一物，完美！
……
“你不需要回家吗？”
云棠的话，将周霖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下午就会回去。”
“嗯。”
云棠低了下头，心中有些失望。
但她也知道，这是不可避免的。
而且……
她不愿意多想。
“你放心，我以后会经常来看你的。”
周霖只当小姑娘是舍不得他，对此，他还挺满意的。
“等你年纪再大一点，就可以不在这里住着了。”
周霖摸着云棠的脑袋，耐心跟她解释，“你现在还小，外面不安全。”
云棠点头，“嗯。”
能够和她再有交集，她已经很开心了。
“我听秦嬷嬷说，你很喜欢看书，我回去之后，再给你弄一些其他的书来给你解闷。”
“嗯。”云棠点头。
在这段关系里面，云棠把自己摆在一个很低的位置。
至少，在她观念里面，他们的关系是不对等的。
最直观的结果就是，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周霖在说话，云棠认真的给出回应。
所幸周霖之前闲不住，去过许多地方，天南海北的跟云棠说了许多。
而时间也如同流沙般，飞快流逝。
周霖的话音戛然而止，外面也响起了磐石的声音。
“你、你是不是要走了？”
云棠认真的看着周霖，问道。
周霖点头，“嗯，你快回去吧，该吃饭了。”
“嗯。”
云棠起身，抿唇轻笑，“提前祝你新年快乐。”
说罢，转身就走，一步未停的回到了室内。
周霖站在原地，目送着她离开，直到再也看不见，他才转身离去。
有些东西，她不说，他亦明白。
每次离开都会提前祝他新年快乐，只因她也不知道这一面是不是他们今年的最后一面。
不确定的情况下，她选择每次都把见面当作是今年的最后一次见面。
“少爷，你笑什么呢？”
“没什么。”周霖摇头，想着又补充了一句，“你不懂。”
磐石挠了挠脑袋，跟在后面，小声嘀咕，“少爷，你不说，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懂呢。”
周霖笑而不语。
下午离宫之前，周霖偷偷去了冷宫一趟。
云棠并未看见他，他在暗处陪着她呆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悄无声息的来，悄无声息的走。
他离开之后，云棠若有所感，看向了他刚才站立的位置。
空无一人。
云棠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是听错了，也没当真，继续手上的动作。
想到他收到礼物时的表现，她就充满了动力。
……
周霖参军的事情，在惜贵妃的斡旋下，终于在除夕之前敲定了章程。
两年后，也就是他十三岁的时候，才可以离家去参军。
这两年，家中也会找人锻炼他。
周霖对此，全盘接受。
只要能够让他上战场就行，至于其他的，他并不在意。
况且，冷宫里还有一个小丫头时时刻刻牵动他的心弦。
嗯，不得不说，周霖对这种感觉有点上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