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邱善储物袋就随身带着药箱。
其他人退下，只留下邱善带着的两个药童辅佐。
“姜怜，我会在你眼睛上敷草药，但中间处理的时候依旧会有刺痛，把这软木咬上。”邱善递过来一块软木。
姜怜点了点头咬上去。
邱善先是检查了一下黑刺的位置，这黑刺尖部刺穿头骨，中间位置已经与眼球组织黏在了一起。
这与箭伤不同，中了箭之后如若贸然拔箭，箭头的回勾会带出血肉，造成二次伤害。如果带出来，切到大血管，就会造成致命伤。
这黑刺唯一的好处就是没有回钩，但它刺中位置极深。
如姜怜所说，左眼确实保不住了。
捆仙索绑住姜怜。
邱善深吸一口气，他把草药放在药臼里捣碎，混进去一些细白的粉末，将这药糊敷到左眼上。
不是敷到眼皮，而是直接接触左眼球以及周围血肉。
有黑刺撑着，姜怜下意识的避也避不开。
这草药敷到上面酸酸麻麻的，像是把姜怜的眼皮掀开，挤上酸汁，用力的摩擦。
“这麻药初敷的时候会酸痛。”邱善语调温柔，
这药前期虽然难忍，但后面却让人感觉不到一点疼痛。
这药在几百年前也曾用于军事，创造出来的士兵几乎是无敌的存在，任何刀枪剑雨也阻挡不了他们的步伐。
可擦上这药后，士兵死亡率极高。
疼痛是人类的自我保护，是身体发出的求救信号，可士兵却把他们丢掉了，他们根本意识不到危险。
痛觉谁都不想要，但在某种时候，它确实很重要。
后来这药被列为禁药，药方失传。
灵药峰掌门复刻出这禁药，传给了邱善。
这东西唯一的好处，就是在处理病患可以加入少许，减轻病患痛楚。
邱善用的时候也不敢多加，只是加了一点。
姜怜眼睛大睁着，她看见邱善拿出一把尖锐的小刀小心翼翼在眼睛旁边划弄，她却感觉不到任何痛意。
她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眼球碎片被生剜了出来，血不断流着，染湿了整片枕巾。
药童不断换水，递毛巾给邱善擦汗，又去拿小剪。
很快，姜怜的眼球被清理干净，空荡荡的只剩下眼眶，红彤彤的眶黏膜中一个极其明显的黑刺挺立。
邱善用起灵力拔出了黑刺。
“噗呲。”
黑刺中间带血，溅了邱善一身。
邱善把黑刺取出来后，又开始新一轮的忙碌，取掉腐肉，上药，包扎。
直到最后，邱善用白布把姜怜的左眼包起来，她都没有任何的感觉。
药童端着一盆盆的血水来回走动，背部都被汗液浸湿，这屋子里除了邱善，怕就是药童最紧张了。
姜怜现在的眼眶脆弱，不能暴露在空气中，用白布包扎起来是最好的选择。
日后等眼眶恢复，皮肤会开始纠集，眼球窝会变浅，皮肤下的血管会随着时间出“芽”形成新的闭合回路。
这是人体的自我修复，也是修士身体的自我修复。
姜怜的左眼皮由于没有支撑往下耷拉着，隐在白布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