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忌瞟见顾北言欲言又止的小眼神，问：“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你和圆圆的28题，一个正确一个错误，虽然答案是一样。”
被人看穿，顾北言不好意思地点点头。
沈忌什么都没解释，把郁圆圆的题纸推给他看：“你再仔细看看题目。”
一个是22+26，一个是26+32，完全不同的两道题！
“我并没有按照顺序将你们的题写成一模一样，”沈忌把顾北言的题纸还给他，“你的28题，其实是圆圆的35题，你找圆圆要答案是没用的。”
顾北言：“！！！”
被人看穿的顾北言怂怂埋头，已经做好被骂的准备。
他太想全对了。
每次全对都会被表扬，无论是在家还是在学校，对他来说“全对”已经成了一种潜意识的执念。
“今天是补习，你如果不会的话可以把题目留着，”沈忌并没有严厉地训斥他，“不会做就随便要个答案写上去，以后也还是不会，你就不能明白这些数字是怎么成为这个答案的。”
顾北言乖乖点头：“我知道了，抱歉。”
“不用道歉，我也是从你们这个年纪过来的，”沈忌把陈姨拿来的果汁递给他，“你和圆圆都还小，如果现在就丧失了求知的欲-望，只追求‘全对’，只会让你以后的路越来越难走。”
从来没人这么平息近气和自己讲道理，尤其，这人的年纪只比自己大上一点，没有大人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顾北言睁大眼睛，那么呆呆地听着。
“你也有优点，每次错过的题，几乎不会错第二次，这是非常好的优点，”沈忌的话对顾北言来说，是非常大的鼓励和认可，“全对很让人开心，但是错题也不是可怕的事。会错，意味着你还有机会去了解新的问题，当你解决了新的问题后，就会变得越来越强大。”
在沈忌小的时候，他也渴望有人这样给自己鼓励，哪怕说一点略带中二气息的话，也能让他的世界多一点点希望。
可是，他生长的环境里一直没有等到这样的人。
顾北言的情况沈忌都看在眼里，郁圆圆的朋友，就是他的朋友，他不会吝啬花上几分钟调整小朋友走歪的心态。
“谢谢你，我明白了，再来吧！这次我一定会好好写！”
调整好心态的顾北言更专注地扑到解题中去，在沈忌新出的20道题，终于又做出一次全对。
这一次，郁圆圆还错了一个。
郁闷崽崽看着自己题纸上的红叉叉：“下次圆圆也要做全对！”
有人一起补习，反而激发了小崽崽的比较心理。
“好啊，我也要全对！”顾北言开心地握起笔，催促沈忌再来几道题。
平时一提到算术就吓得要命的两个小豆丁，今天居然抢着让他出题。
沈忌默默将他们的变化看在眼里，重新拿出一张干净的白纸，刚写了一题，房门就被敲响了。
“请进。”
开门的是陈姨，她一进门，眼神就停留在顾北言身上：“顾先生来接……接北言少爷了。”
“啊？我爸来了？”顾北言震惊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