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们给过我那个傻瓜哥哥一句提醒，要他小心身边的人，其实这句提醒是有三重含义的。”
灵雪瑜在偷听，仗着已入三阶，神识更胜于室内三女，离得远远的偷听着。
对，已经三阶了啊，之前白瑾一直嫌她升阶慢，那是因为他身边是分身。
而她的男友则在旁边偷笑着，可能在笑她太胆小。
但也只是笑笑而已，白瑾很快就离开了，他赶着去老宅子那边小工坊修剑。
真是服了某位载具杀手了，都不知道这到底是得倒霉到什么程度才能把有防摔保护的藏锋摔成一个无用大棒的。
“第一层是让他小心身边的人可能存在假的，第二层则是让他小心身边的人可能是天选者，而第三层，则是他自己，还有你们。因为【无存之境】里真正能伤到你们的只有你们自身。”
原来正在说这些吗……当时她做不到提醒，只能给出暗示和留下那个挂坠……
瑶瑶与她们说了许多，在灵雪瑜来之前就已经说了许久，此时已近尾声。
“那我见到的那个灵雪瑜是真的吗？”
戴耀月突然问了，这个语气……原来是那位。
“是。”
当然是她，被排斥脱离后他们也没有再在里面见到她了。
“你是说她也被修改了记忆，这也罢了，但是，呃……怎么说呢，我有点不理解吧。”
“那就直说，搁这猜谜呢你。”
诶，瑶瑶对戴耀月还真是不客气，总不能是觉得人设重复感到威胁了吧。
“好吧，希望你们别介意，我就直说了。”戴耀月顿了顿，“她不是你们同伴吗？而且关系不止是朋友吧？如果一开始就告诉你们她是天选者的话，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了吧？”
灵雪瑜呼吸一滞，笑容渐渐消失。抿着嘴，心脏紧揪着。
室内陷入沉默，未拧紧的水龙头，仿若催命的拍子，滴答、滴答。
“……不。”白雾瑶打破了沉默，沉着声，“也许最初就了解真相的话，或许不会以这种形式走到现在。”
她要否定的并不是戴耀月的观点，而是……
“但雪瑜绝不是背叛者，我们始终相信她，她也没有辜负我们，正是我们相信彼此才能顺利解决这次事件。”
“嗯，我也这么觉得。”
宋安安亦是附和道。
“如果不是雪瑜给我的挂坠，我们可能就要被夜辰吞了。一定是有什么苦衷所以才……”
紧揪着衣领的手松开了，灵雪瑜感觉时间恢复了流动。
谢谢你们，姐姐，还有安安。
谢谢你们一直相信我。
“谢谢。”
现身，跨过窗台，入室。眼角噙着泪光——哎呀，得擦干净才行，不然瑾又要说她是爱哭的小孩子了。
“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
“雪瑜！”
被抱住了，那是突然扑上来的宋安安。
“别说这些了。”宋安安搂得很紧，“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灵雪瑜怔了怔——原来是这样吗，她们在意识世界分别之后直到现在才相见。
“抱歉，让你担心了。”
轻轻拍着后背安抚，挣开拥抱后正视着那个略为陌生的女孩。
“不好意思，把你卷进我引发的事故里。”
“呃，我……”
面对这般认真的态度，戴耀月话语一塞，有些不知所措，一时间神色竟是与另一个她有些许相似。
“不，呃……唔，说说说什么呢！”
戴耀月倒吸一口气，眼珠子乱撞，就是不敢直视灵雪瑜。
“反、反正我也是天选者，无论怎样我都会来的，哼。”
灵雪瑜依旧直勾勾地看着她，满脸歉意。
“啊行了行了。”
戴耀月终于是耐不住了，回忆起方才所言种种以及那在无尽黑暗中护住他们的那缕霞光，她咬了咬嘴唇。
“原谅你了。”
说罢，就堵着嘴，别过脸去。忽然，她又转过来，神色间的张狂已消弭，多了几分拘谨，双手重叠按着大腿。
“狐狸姐姐。”出口竟是娇柔的话语，“谢谢你保护了我们。”
话音落下，她瞪大了眼睛，面色潮红，垂着头不说话了。
最后，是白雾瑶，是灵雪瑜曾经主人，也是“姐姐”。
白雾瑶初时只是看着戴耀月，仿佛在看一场拙劣的演出。待灵雪瑜望向她时，只是微微颔首。
一切尽在不言中。
入座，气氛仍有略微尴尬，宋安安却是主动担起了调节气氛的角色。
“啊对了，我们早上都聊了这么久了，这时间也该吃午饭了吧，我们一起出去？”
“好呀。”灵雪瑜展露笑容，要论吃的，她最上心了，而且……
她歪头看向戴耀月。
“小月也还饿着吧？”
昨天戴耀月拼着劲跑来和白瑾汇合然后晕倒在家门口的事她自然知道。
闻言，戴耀月脸色愈发透红，耳根子也染上了血色。
“虽然繁城不大，但好吃的餐馆还是不少的哦。我来带路吧……”
“不、不用了。”戴耀月嘴皮子还是很倔，“我自己搞定就是了…咕。”
骤然，客厅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明明现在主持身体的是小月，那神色却与耀月别无二致了。
“噗嗤。”
灵雪瑜掩着嘴，可撩起的嘴角却怎么都藏不住。
真可爱啊，这么傲娇，就像瑶瑶一样。
“好啦，别害羞。我还想好好认识你呢。”
“噫——我我我去个厕所。”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狼狈身影，灵雪瑜再也没有掩盖她的笑声，宋安安亦是被气氛感染哈哈哈地笑了，唯有白雾瑶不爽地抿了抿嘴。
宋安安忽然想到了一句话。
这就是天然克傲娇吗？哦不对，雪瑜好像也不是那种女孩…
哎呀，别纠结这些了。
宋安安揪了揪灵雪瑜的衣袖，说道。
“她会来的吧？”
“应该会。”低声说完，灵雪瑜提高声音，“我们在门外等你。”
“才不去！”
二女相视一眼，笑了。
成了，这肯定是反话。
宋安安起身迈入房间，听见开柜子的声音，大约是要换身衣服。灵雪瑜有意前去观摩，衣袖却被拉住了。
回头，这才注意到客厅里就剩下她和“姐姐”了——虽然坐在一起的时候她更像姐姐。
小手挽住臂弯，白雾瑶凑到她的耳边，女孩的脸蛋近乎贴在一起。
耳畔传来低语:“怎样？”
灵雪瑜愣了愣，很快意识到瑶瑶在问什么，她只是露出甜甜的笑容，没说什么。
白雾瑶咬了咬嘴唇:“痛吗？”
“只有最开始的时候啦。”
确定了，真的是她先诶。
有点开心，好耶。
沉默少时，白雾瑶终于提出了原谅她的条件。
“今晚……上半夜是我的。”
“嗯。”
她答应了，没有思考，说出口时才想到另一件事。
“那下半夜……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