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茗三人都已经丧失了基本思考能力了。
鬼，他们不是没见过。
就连大长老，曾经都偶然见过鬼修。
但是从来没有鬼修能够将死去的灵魂凝结成这样啊！
那些鬼修手中的灵魂最多就只能变成一个大概的人形，别说五官了，就连手指都凝结不了那么清楚！
但是秦宗主面前这个！
何谈手指！何谈五官！这踏马每一根头发丝都清晰可见！
要不是这个灵魂浑身都是白色，说这就是个活人！他们都信！
简直一模一样！
秦宗主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这踏马也太牛批了！
……
被他们惊为天人的秦长青此刻正打量着眼前灵魂，他发现这灵魂虽然凝结的惟妙惟肖，但是这灵魂双眼之中，并没有那一丝人性化的神色。
看来，这凝聚灵魂只能将其凝聚出生前的样子，并不能将生前的意识也凝聚出来。
“你是谁？”
秦长青试探性的开口问到。
那灵魂先是一顿，随后双目呆滞的看着秦长青，口中喃喃道。
“我是吴石瑁。”
秦长青嘴角勾起一丝笑容。
看来，虽然没有生前意识，但是生前的记忆应该是保存下来了。
“你最难忘的一件事是什么？”
灵魂的脸上竟然闪过一丝挣扎的神色，似乎在抵抗着什么，但还是本能的回答道。
“我小时候一直好奇，那些女孩子的脚，到底有没有臭味。”
“然后有一天，我好奇的去闻了一下隔壁大妈的红拖鞋……”
话音戛然而止，那名玄圣境巅峰强者的灵魂居然开始干呕！
秦长青嘴角抽搐，看来确实是印象挺深的。
死都死了，还能干呕。
身后玉茗三人也是一阵恶寒，目光嫌弃的看着玄圣境巅峰强者灵魂。
秦长青突然觉得，这灵魂回答问题之前，闪过的那一丝挣扎，应该是为了避免社死吧？
很明显，这位名叫吴石瑁的玄圣境巅峰强者已经在生理性死亡之后，再次迎来了社会性死亡。
秦长青刚刚张口，正欲再问。
突然，那白色的灵魂“啵！”的一声直接消散了。
秦长青一呆，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问得太过火了？
伸手一招，另外一名玄圣境巅峰强者的灵魂也凝结起来。
没有犹豫，秦长青直接开口道。
“你是谁？属于哪个势力？来青阳宗目的是什么？”
那灵魂一顿，随后不假思索的说到。
“我叫王波腾，属于凤源山，来青阳宗是为了刺杀青阳宗宗主秦长青。”
秦长青双眼微眯，一脚将吴石瑁的尸体翻了个面，指着他的脸说。
“他是谁？来自哪个势力？来青阳宗目的是什么？”
灵魂再次快速回答道。
“他是吴石瑁，势力不知道，来青阳宗目的是刺杀青阳宗宗主秦长青。”
秦长青再次问了一些关于凤源山的一些事情，半盏茶之后，这道灵魂也是“啵！”一下就消散了。
看来这灵魂应该是根据生前精神力的强度来决定存在时间的。
不过现在秦长青并没有多想，而是问到。
“凤源山是鹰派势力？”
玉茗肯定道。
“没错，凤源山是铁打的鹰派势力。”
秦长青眉头微皱。
开口问到。
“你可知道荒界有一种功法，可以影响人的心跳？”
玉茗不加思考的直接说到。
“有，炼心宗，此宗之人修行的功法可以无形之中影响他人心跳，擅长暗杀，死在他们手上的人基本都是心脏爆裂而亡。”
“不过这个宗门一直都是隐世宗门，极少出现在公众视野之中，所以很多人都不知道这个宗门的存在。”
“执法殿的情报中，这个宗门从来不参与派系纷争，只是偶尔接一些刺杀的活计。”
秦长青闻言，有些惊讶。
之前那名要他去缚气死域的女子，不出意外应该就是炼心宗之人，既然他们宗门不参与派系纷争，那要缚气晶金干嘛？
这时，身旁的银八突然插嘴道。
“炼心宗四十年前确实不参与派系纷争，但是四十年前，炼心宗老宗主被新任宗主杀害，然后全宗上下被新任宗主屠杀清洗。”
“最后留下来的只剩下忠于新任宗主之人，然后炼心宗就暗中加入了鹰派，这些年一直在帮鹰派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玉茗神色有些不自然，看着银八说到。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银八撇撇嘴，没有回答。
秦长青解释道。
“他说的应该是真的，他以前是神殿的人，主要负责的就是情报探查工作，这方面不会有错的。”
此话一出，玉茗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毕竟执法殿才是荒界正经的管辖部门，结果在这些情报方面，竟然还比不上偷偷摸摸渗透进来的神殿！
玉茗也是看得出来，银八现在已经归顺了秦宗主，不，或许说，这个银八，极有可能早就是秦宗主安排在神殿的一颗棋子！
秦长青没有理会玉茗阴晴不定的脸色，在银八确定炼心宗属于鹰派之后，他就在沉思。
炼心宗确实是鹰派之人，那天那个女子让我去缚气死域，这应该也是鹰派的意思。
既然已经让我去缚气死域了，那为什么还会派人来杀我呢？
难道这鹰派之人反悔了？不要我去了？
思索几番，秦长青还是没能想到能说得通的答案。
主要是线索太少了。
让银八清理好尸体，秦长青就直接离开后山，回去藏经阁。
银八随手将几具尸体扔下山崖，玄气一挥，地面上被血液浸染的泥土翻了个身，血液被深埋在地底。
最后一丝血气随着空气飘散，后山悬崖边再也看不出来这里死过两个玄圣境巅峰强者，还有那么多玄圣境高阶。
崖边未建成的小木屋被银八给拆了。
虽然他是玄圣境强者，但是一想到这里死了那么多人，而且还见过了那惟妙惟肖的灵魂，银八心里还是有一些膈应。
秦长青走在后山的小路上，后面跟着大长老，最后面则是玉茗。
玉茗此时有些疑惑。
他觉得以秦宗主的修为，从后山到藏经阁，不过是心念一动的事，为什么要大费周折的步行呢？
但他抬头一看，只见秦长青行走的途中，深呼吸着树林间芬芳的泥土香气，还时不时顺手将树杈上的枯枝折下。
这种宁静祥和，就像是饭后散步一样的景象，触动着玉茗的心神。
我明白了。
飞行，瞬移，身法，这样的方式固然让速度变快。
但是也失去了这种慢走的意境，看不到这大自然的美景。
我们只顾着追逐远方的目标，却忘记了欣赏沿途的风景。
秦宗主果然是世外高人啊！
玉茗学着秦长青的样子，张开双手，闭上眼睛，深呼吸着令人沉醉的林间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