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瑾听着外边的声音，总算露出了些许笑容，“我知道她一定会来。”
李老师眉头也松了些，来了就好。
姜语去医务室吃完午饭之后，一刻也没停歇就赶了过来。
后边的沈泽也是像个保镖一样紧跟其后。
走廊上围着很多学生，突然跳出一个学生朝着姜语开口：“姜语，我们九班的同学都相信你一定不会作弊的！加油！我们都在外面支持你！”
姜语还愣了一下，不过不等她多说，就被推搡着进了办公室。
“………”
不对，她什么时候作弊了？
姜语抛开脑中思绪，不疾不徐地走到康瑾面前，“康老师。”
康瑾笑吟吟的，“来了啊，你坐，我就是想和你聊一下卷子上的事情。”
姜语似乎并不意外，随口问了句，“是因为我没写过程的事情吗？”
康瑾和李老师对视一眼，道：“确实是这个原因，你怎么没写过程？你要知道数学这个学科，过程是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你数学不写过程，你在高考中会十分不占优势的知道吗？”
姜语抿了抿唇，一脸无辜又真诚地开口：“康老师，我是真不会，我没学过。”
她从小被国家秘密培养，走的就不是寻常的学习路子。
这种系统性的学习，她是真的不会，也没必要撒谎。
可，没人能会理解她。
李老师就搞不懂姜语的想法，觉得她的说辞未免过于儿戏了些。
她忍不住问：“你可是高三学生，怎么说也读了两年高中吧？怎么会不知道数学过程的重要性呢？我教了十几年的数学也没见过你这样的。”
姜语没说话。
康瑾在一旁温和劝道：“姜语，你要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可以跟老师说，老师会理解你的。”
姜语微微抬眸，纤长的睫毛颤动，轻描淡写的将话题略过，直奔主题，“所以，两位老师的解决办法是什么？”
康瑾和李老师面面相觑，这……
还是李老师开口：“我上午赶急出了一套新的数学试卷，想让你趁着中午有空的时候做一下，也算是了解一下你的解题思路，你觉得怎么样。”
姜语想也没想就应了声：“好。”
正当李老师要将新数学试卷递给姜语时，一道不符合时宜的声音突兀响起。
“哟，作弊被抓了？”周慧走过来，双手环抱，语气鄙夷，“一个作弊的学生，就算是重新考试也照样考不出什么好成绩，别白费时间了。”
李老师拿试卷的动作一顿。
康瑾急了，护犊子似的开口：“周老师，你也是一名人民教师，能不能不要说一些污蔑学生的话，还有，姜语什么时候作弊了？我这个当班主任的怎么不知道？”
周慧冷哼一声，“还说没有作弊，姜语作弊的事情整个高中部都知道了，不然你以为外面那群学生凑什么热闹？”
“康老师，我知道你偏袒自己的学生，但是对于这种成绩不好、品行不好的坏学生，就应该把她作弊的事情上报给学校，给予相应的处分！”
康瑾脸色黑如炭，碍于对方是前辈，实在不好说得太难听。
李老师觉得对方说得太过分了，开口：“周老师，我看过姜语的试卷，不能一锤子定音，再说现在不是让姜语重新进行数学测试吗？与其现在说一些不确定的事情，还不如等姜语做完了试卷再说。”
康瑾强忍着怒气，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对，一切等姜语做完卷子再说。”
周慧嗤笑了一声，满脸不屑。
她似乎笃定姜语考不出什么好成绩。
姜语侧眸，眼神凉凉地望了一眼周慧。
随后朝着康瑾开口：“康老师，后面的解答题和压轴题我可以写过程，但是所用知识超纲了怎么办？”
这种莫名大佬的语气是怎么回事？
康瑾又推了推镜框，朝着自己的学生语气还是温和了下来，“没事，你尽管写，我们只是想了解一下你的数学水平。”
旁边周慧又不屑地哼了一声。
她现在还站在这里，只是为了看姜语的笑话。
到时候她到底想看看康瑾那五彩斑斓的脸色！
姜语压根懒得搭理，唇角微勾，露出又乖又甜的笑容，“好谢谢康老师，我知道该怎么写了。”
窗外的学生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嚷嚷着，“她写了开始写了，接下来就让我们期待高中部校花到底有没有作弊呢？还是说另有隐情？”
里边，姜语从口袋里掏出一只水性笔，半低着头，缓缓扫过试卷。
只几秒的时间，她就开始刷刷刷地写了起来。
速度倒是比那天考试的时候还快上了许多。
周慧见她草稿纸都不用，眉头拧得十分紧。
心里愈发鄙夷。
旁边康瑾倒是习以为常，李老师听康瑾说过这个情况，但头一回见到还是被吓了一跳。
这得是多么强大的思维逻辑能力，才能草稿纸都不用？
这可是高考数学，不是儿戏。
姜语像是沉浸在了自己世界当中，她眼中只有面前的试卷。
随着时间流逝，她越写越快，办公室里回来了不少班主任，纷纷好奇围了过来。
也不知什么时候，外面传来一声低喝，“都围在这里干什么！？是作业布置得太少了是吧？！”
“王主任……”
“王主任……”
“呵呵呵，我们就是路过，路过。”
教导主任来了，学生们哗啦啦地散了一大半，只剩下几个顽强不肯走的学生。
王主任哼了一声，随即转身走进高三班主任办公室。
一进去，就有好几个老师跟他打招呼。
王主任余光瞥到正在写数学试卷的姜语，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
他也听到了那些舆论。
但内心并不是特别相信，就趁着午休时间跑过来看看。
他找了个方便的位置，也跟着那群老师伸着脖子看。
这里边，只有李老师才知道自己的内心到底掀起了多大的波澜。
这这这——
这是学生能写出来的东西！？
她从未见过如此天赋异禀的学生！
这是她出的试卷，她当然知道正确答案是什么，更知道这试卷到底有多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