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三二章平衡
凤如山拿出的玉筒之中，列了不下上百种材料，苍缺从中挑挑捡捡，选了20多种苍家收购最方便的材料出来。接下来，二人对各种材料、物品的价格数量，又细细讨论了一番，并大致的约定了下一次交易的种类和数量，好不容易算了个差不多，已经天黑多时了。
苍缺断不肯让凤如山心有不满，在价格上甚为大方，而凤如山志不在此，也不会过于斤斤计较，但显然，两人平时对各种物价都不熟悉，也很少做这些琐碎的工作，一整天下来，凤如山和苍缺，无不感到精疲力竭。
“苍兄弟，我想办一个出入万宁要塞防线的令牌，不知方不方便？”
凤如山揉揉太阳穴，摇摇发昏的脑袋，装作突然想起来的样子随口问苍缺。
“哦，这个简单，木兄不介意，就算我们苍家营中的一员好了。”
“哈哈，以后我就叫苍炎，是苍兄弟一个没出息的老哥，兄弟记住了。”
“木兄放心，胡家在大宁要塞，远着那。”
“我知道，胡家可是什么都不缺，也用不着我操这份闲心。”
两人相视一笑，顿感更加亲近了几分。
凤如山不联系胡家而找上苍缺，在苍缺想来，自然是胡家势大，价钱方面不怎么好说话。
胡家在大宁要塞防线中分量很重，待遇比苍家好得多，凤如山联系胡家，胡家的条件，自然苛刻一些。凤如山甘冒奇险，周旋于人妖之间，不就是为了多赚几块灵石？一旦联系胡家，有些事，就不方便了。凤如山又不是胡家子弟。
苍缺可以理解凤如山的顾虑。
至于凤如山和胡家的关系，他根本不在乎。
凤如山答应，以后的交易，他直接和苍缺碰头，中间不再假手他人。凤如山的灵石，是他拿命换的，苍家也从中获益良多，对苍缺在家族中的地位，更是影响巨大，苍缺，自然希望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出入万宁要塞防线的令牌，对苍缺只是举手之劳，苍缺认为，无非就是凤如山为货船探路时抄个近路，方便一点而已。能对凤如山往返人妖之间有所帮助，即使凤如山不说，苍缺也会主动提出来。
苍家营的出入令牌，只是一枚最普通的令牌，单身的妖将进出防线，问题不大，更多的作用，几乎没有。
更高级的令牌，以苍家的地位，根本拿不到手。
……
“凤如山，这就是万宁要塞？”
慕容雪菲走在热闹的大街上，对自己看到的一切有点不敢相信。
“师叔先逛逛，等哪天师叔高兴了，我们再去交任务。”
凤如山对万宁要塞的人潮如织，也一时不能接受。
“嗯，不知道有没有好玩的东西。先去这家看看。”
慕容雪菲大为兴奋，也不挑三拣四，直接走进旁边的一家商行。凤如山对此早有所料，无奈地摇摇头，苦笑不已。
和苍缺谈妥交易的细节，凤如山在扶风城呆了3天，等苍缺把材料收购完毕，他自然就要返回林菀城，好准备下次的生意。苍缺早就把出入令牌办好，也不挽留，叮嘱了凤如山几句。
苍缺做事，甚为周密，他把万宁要塞防线的各个势力的巡逻范围，和苍家的关系，以及主要人物的性格都录在一个玉筒之中，万一凤如山碰上麻烦，他的几个能帮上忙的朋友，以及他们帮忙的大概“价格”，都交代的清楚明白。
凤如山的从天而降，对苍缺，实在是太重要了。
有了苍缺的玉筒，凤如山通过妖族的封锁线，没有碰到任何意外。本来他一个单身的妖将，要混过封锁线就没什么难度，妖族对此，根本没什么防备。
现在妖族占据绝对优势，又有哪个妖将会和人类勾勾搭搭。
过了妖族的封锁线，他和慕容雪菲都有精英军功牌，又是接了运送物资的任务，人类的防线，更是没有任何障碍。
凤如山亮出精英军功牌，最前面堡垒中的首领石毅，对他们热情异常，言谈之中，对二人推崇备至，甚至提出要派一个小队为他们领路，凤如山当然是敬谢不敏。
他明白石毅的意思，如果没什么关碍，他也不介意帮石毅一把，但那要等他对万宁要塞的情况有所了解之后，现在，他和慕容雪菲两眼一抹黑，显然不是胡言乱行的时候。
一切，还是按照规矩来比较稳妥。
“凤如山，苍缺的材料，就在万宁要塞之中出手算了，我看价格比林菀城还划算些。”
慕容雪菲在万宁要塞逛了3天，几乎没花什么灵石，没办法，万宁要塞无论什么东西，都要比林菀城贵上不少，慕容雪菲虽然身家不菲，也不会无端浪费。
“师叔，我还是想把这些材料卖给醉虾，再让他帮我们收购苍缺所需。”
凤如山却不同意慕容雪菲的想法。
把苍缺的材料和令狐侠交换，和在万宁要塞出手相比，灵石上自然要吃亏一些，但是如果按照慕容雪菲的打算，苍缺的需要，只能找端木靖帮忙。
也就是说，他们货物的买、卖，都掌握在端木靖的手中，虽然凤如山答应苍缺的数量不大，以端木靖的手笔，应该是举手之劳，但凤如山不喜欢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
关键是端木靖来历神秘，向万宁要塞运送物资，又是大受赞扬的“义举”，凤如山不想他手上有自己“走私”的把柄。
苍缺列的清单，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凤如山，真有必要招惹兴隆商行？”
慕容雪菲，不愿意让兴隆商行掺乎进来。
但是令狐侠自己，显然不具备处理这种大宗买卖的能力，他只能去找楚冰儿，也就是兴隆商行。
“走私”的把柄落在兴隆商行手里，她不觉得和端木靖有什么不一样。
“师叔，我们要进万宁要塞，离了苍缺，难度不小。反正总要找人，兴隆商行自己肯定也有这种生意，我们只不过是搭个便车，总比端木靖好些。”
凤如山显然知道慕容雪菲在担心什么。
“要是端木靖知道了，不会怎么高兴吧？你觉得能长时间瞒住端木靖？”
端木靖第一次就交给他们5000万灵石的物资，运进万宁要塞，差不多价值10亿灵石，如此大的手笔，慕容雪菲不用想也知道，端木靖，绝不是一个普通的图书管理员。
“他想知道当然瞒不住，不过有醉虾在中间一捣鼓，他未必完全搞得清楚，我们和兴隆商行，到底是那方主动。我们能帮他，自然也能帮兴隆商行。师叔，我们两个小小的金丹不算什么，兴隆商行，不论端木靖是什么人，都不能无视。”
“凤如山，你不放心端木靖？”
慕容雪菲恍然大悟，凤如山，就是要借兴隆商行的牌子狐假虎威。
“师叔，我没有不放心，只是我们对端木靖身后的势力一无所知，拉上兴隆商行，总比没有好。再说，横梁境和横断境都不是楚家的地盘，楚冰儿手上有妖族的材料，对楚家和横断境兴隆商行的关系，必然有所帮助，醉虾一定很高兴有机会帮到楚冰儿。”
令狐醉虾苦追楚冰儿，现在几乎人人尽知，可惜，进展不大。两人之间，差得太远。
“醉虾人挺不错的，不过，他未必愿意对楚冰儿隐瞒，是我们在中间搞鬼。”
令狐侠性格颇为豪放，除了嗜酒如命，和慕容雪菲倒甚为投缘，慕容雪菲对令狐侠感觉很好。
“师叔，我在替楚冰儿炼化蚀骨刺，不直接找她，却要通过醉虾转一道手，以楚冰儿的聪慧，一定明白其中的意味，没有必要，楚冰儿不会乱说的。再说，这一切都是以防万一，也许根本什么事都不会有，我们又不是拿灵石买，是用材料换，人类又不吃亏，别人知道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是师叔要少赚几块灵石，嘿嘿。”
凤如山这样在人妖之间折腾，总算下来，差不多也有10倍的利润，多经一道手，损失的，可不仅是几块灵石。那是动辄上百万的灵石。
当然，换成别人来做，扣除路上的损失，利润率就会大为降低。
运输，本来就是类似的交易中至关重要的一环。
“凤如山，灵石无所谓，你一个人，要琢磨这么多事情，能行吗，不如，我们回归德境吧。”
这些东西，对慕容雪菲而言，过于复杂，中间稍有差池，两人就有可能万劫不复。
无论是妖族，还是端木靖和兴隆商行，凤如山和慕容雪菲两人与之相比，都是那么的微不足道，现在凤如山却要在这三者中间走钢丝，慕容雪菲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不禁大为心疼，也有点小小的担心。
“师叔，我想试试。回归德境也差不多，这些东西，总要慢慢的去学，我想交给小火一个不一样的凤家堡。”
凤如山对慕容雪菲微微一笑。
“嗯，就这样。没什么大不了的。”
慕容雪菲见凤如山笑的温馨，不由豪气顿生。
二人金风玉露功进境颇快，凤如山虽没明说，慕容雪菲也知道，这两年第一讲演团的经历，对凤如山刺激很大，他，对那些精英弟子，心里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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