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静默了片刻，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射到了苏臻汐的脸上，似乎在等着她的反应。
苏臻汐的目光从众人脸上一一扫过，半晌她笑了笑：“研究院很久都没这么团结了，我觉得格外长老说得对，既然是人才，那就该留，即使是犯了错，也没有什么不能原谅的……”
“这就对了嘛！”
黛西教授眼睛里满是得意，她歪了歪脑袋，笑着说：“我们是什么人？在座的除了苏臻汐，我们哪个不是搞了半辈子科研？我们为人类带来了多大的贡献？如果按照将功抵过来算的，我们在座的每个人都该得到褒奖才是，不就是卖了几颗药吗？多大点儿事儿啊？”
老院长没说话，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众人都听得出来，黛西说话的语气有多狂。
她直唤苏臻汐的大名儿，没有叫苏院长，这目中无人的态度，俨然是把自己高举在了不属于她的位置上。
几位长老面面相觑了一眼，没有一个人脸上带着笑容的。
最终还是老院长开了口，“那既然都这么决定了，就送去北监院吧！”
“那是什么地方？”黛西教授敛了笑。
光听名字就觉得不太好。
苏臻汐有些疑惑地看向了各位长老。
那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抿唇一笑，眼角和唇角都是皱纹。
他显然看出了苏臻汐方才眼底的疑惑和失望，他说：“苏院长刚才是不是怀疑我们，把你推在了这个位置，其实是想让你做傀儡的？”
那老院长也回头，望着苏臻汐，十分诚恳地道歉：“对不起苏教授，比你年长却没你清醒，真是我最大的失败……”
说完他深深叹了一口气，说：“感谢你对我的不杀之恩。”
“……”苏臻汐沉默了，半晌，她说：“既然有各位长老监督着，那这院长换谁来做都可以，这件事处理完之后我想请辞，回姑苏。”
“不可能的事儿。”
几位长老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进了我们研究院的门，死也是我们研究院的魂，你可以随来随走，但绝对不能说辞职这种话。”
苏臻汐年纪轻轻就有比他们更深的造诣。
这样的人才如果撒了手，哪天出现在别的地方，比如研究院的对立面，那对研究院来说将是一种灭顶之灾。
苏臻汐笑了笑，虽然和这些老顽固没什么相处，但她也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
这些人不会轻易放她走，她也没有到非走不可的地步。
“既然大家都这么说了，我还有什么理由辞职呢？”
会议结束之后，苏臻汐看着黛西教授和老院长上了一辆黑色的大巴车。
那车子里装着铁制的隔栏，开车的司机和车上的安保人员都面容严肃，浑身透露着不好惹的气息。
黛西教授一上车就开始哭了，一旁的老院长却只是紧闭着双眼。
研究院里的窗前站满了人，目送着这一幕，心里五味杂陈。
苏臻汐的电话响了，她按了接听，对方的声音还带着几分困倦，说：“老大，该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