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接受被自己当做耻辱的儿子有了这样崇高的地位，他怎么配？！
沈殇却不屑再看一眼，连一点点的注意力都不想给，牵起丹儿的手。
“我们走。”
大抵是解决了苏如歌，沈殇心情有着说不出的放松。
他从很小的时候就被打骂，不被当人看，说得最多的就是被生下来是个错误，是个耻辱，是个污点。
此后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忘怀。
而现在，好像已经不怎么在意了。
回窥天宫的路上要经过长街，丹儿爱吃这些小吃，沈殇便随身带着银钱，她在前面开心地买买买，他就负责跟在后头掏钱。
在一个小摊子坐下来吃抄手时，还听到有人议论那被皇上厌弃的国公府，还有带着香艳色彩的兄妹相恋，又不是皇帝丢人，他才不管方家的面子呢！
如今整个京城都传遍了说是那方家的少爷跟三小姐，啧啧，打小一起长大，早有苟且，还连累了已经嫁出去的几个姑娘。
虽然方家宣称这两人没有血缘关系，可谁信啊！真是丢人现眼！
方家人都不敢出门了，他们从国公府搬出来后住得也不差，只是平日里奢侈成性，这样的日子难以维持。
府里的铺子也被京城的百姓们自动自发抵制，出了这样的丑闻，谁跟他们家做生意谁秽气！
还有人半夜去方家宅门上泼大粪呢！
在这种情况下，还有谁会愿意把自家闺女嫁进去，或是娶方家的闺女？
不过听说那兄妹俩最终也没能成，三小姐哭了一场，说是不能让家里人因为她承担了这骂名，竟是一咬牙，与人做妾去了!
丹儿咬了一个抄手，边吐着热气边说。
“还不是在方家没有好日子过，去攀高枝了。”
沈殇眼中似有笑意。
“无妨，也叫方家人看看她的真面目。”
想整一个方家实在是太简单了，只要他稍微表示对方家丑闻的鄙夷，就有无数的人为了讨好国师而去落井下石。
可不介意让他们过得再凄惨一点，不过也不知是哪个缺德的给方沛介绍的这个夫婿。
那厮家里妻妾成群，个顶个都不好惹，方沛进了门还想过好日子，不叫她大冬天着纱衣空手接雪水煮茶，就是对她仁慈了。
客人们聊得高兴，老百姓嘛，平日里没事做就好聊个天儿什么的，丹儿听得津津有味，沈殇看着她一个一个吃抄手，轻声询问。
“傻丫头其实和我，是……”
丹儿一个抄手堵住他的嘴巴，歪头一笑。
“有些事情，心里知道就可以了，别把我当知心大姐姐呀，你又不叫我姐姐了。”
说到这个就很惆怅，沈殇这家伙，自打长大了些后就不叫姐姐了，丹儿倒是没什么遗憾，就是觉得这人开窍实在是慢。
眼看皇帝都一条腿踩进棺材里了，沈殇还不懂对她是什么心思呢。
直到有一天，看见丹儿与今年的新科状元相谈甚欢，那是位斯文俊秀的青年，看向丹儿的眼睛满是倾慕爱意，甚至耳根子都泛着红。
丹儿也笑嘻嘻地同他说话，看得沈殇心头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