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婧仪面颊泛红看向他。
“怎么了？”这酒比宫宴上的酒要烈许多，苏婧仪不常喝酒，只是偶尔小酌几杯，一杯酒下肚，脸上立马泛起了红色，就连眼圈都红了，凤眸仿佛盛着水光，湿润明亮，没了平日的清冷疏离，多了几分娇憨。
杭宗之看着看着，突然耳尖就红了起来，只是被黑发遮住，没让人看见。
杭宗之动了动唇瓣，脑袋一空，原本想说的话突然全都忘了。
苏婧仪看了眼杭宗之紧紧捏着杯子的指尖，想着这小国师倒是很听他师父的话，明明并不喜欢自己，却能为了他师父的一个锦囊说出这番话。
杭宗之：“……不是。”
宁水元被控制住，苏婧仪这些天悬着的心终于回落，寒风从门的缝隙里吹了进来，苏婧仪鼻尖轻轻耸动，凤眸里突然染上了几分真切的笑意，放下刚刚拿起的筷子转头看向门口，冰雪融化般露出一抹宠溺的笑：“玖儿，门口不冷吗？”
玖儿？
杭宗之抬头看向门口，就听见门吱呀一声从外面被推开，小人被婢女抱在怀中，露出心虚又惊奇的笑。
“二姐姐，你怎么知道我在门口呀？”
苏玖从百合怀中下来，跑到苏婧仪面前，杏眸尽是好奇。
就连杭哥哥都没有发现她在门口偷听，二姐姐可是连武功都不会，怎么就发现她了呢？
苏婧仪轻笑，抬手轻轻刮了一下小人鼻尖，抬手刚要把她抱起，身旁那人却比她动作更快，几乎是猛地站起来先苏婧仪一步把苏玖抱在了怀中。
对着苏婧仪伸出胳膊求抱的苏玖：“？？？”
想抱人却晚了一步的苏婧仪：“……？”
杭宗之把人抱在怀中才反应过来，对上两人投过来的视线，脸色一僵，面无表情解释：“你裙衫不方便。”
这话是对苏婧仪说的。
苏婧仪低头看了下身上，婚服的确很不方便，里三层外三层的，足足有十层之多，比参加宫宴还要多上几层，取的就是十全十美的好意头，她虽然能走路，可真若是抱人的话，的确是不太方便，想了想，便也没有开口让杭宗之把苏玖放下。
苏玖也不是没有被杭宗之抱过，只不过被杭宗之这么猴急的抢着要抱还是第一次，如果不是了解杭宗之，当然就会相信他这句鬼话，苏玖杏眸紧紧盯着杭宗之。
杭宗之此时思绪波动有些大，冷不丁地被苏玖这么看着，莫名有些心虚，“怎、怎么了？玖儿。”
杭哥哥的耳朵红了，有点烫，隔着袖子她都感觉到了。
可是耳朵为什么会红？
想到刚刚从门缝里看到的，苏玖嫩嘟嘟的脸上露出一个恍然大悟的神情，也不解释，转头看向苏婧仪，小脸好奇，又问了一遍：“二姐姐，你是怎么发现我的呀？”
杭宗之悄悄松了口气。
苏婧仪把一块糕点递到苏玖唇边，笑着说道：“因为我闻到了玖儿身上的味道。”
“嗯？味道？”
苏玖抬起胳膊，这闻闻那嗅了嗅，小脸更迷茫了，“我没有闻到什么味道啊？”
杭宗之倒是一下子明白了苏婧仪口中的味道是什么——独属于孩童的奶香，他不知其他小孩到这个年纪身上是否还会有这种奶香，可小人身上的确有一股浓郁的奶香味，可能跟她平时喜欢吃羊奶豆腐有关，杭宗之想。
苏婧仪也没解释，脸上笑容更甚，更宠溺，见苏玖一块糕点下肚，又继续投喂。
苏玖小嘴被糕点塞的满满当当的，自然就没有时间说话了，屋内气氛十分温馨，像极了一对新婚夫妻带着孩子。
嗯？
杭宗之垂眸看了眼吃的欢快的苏玖，又看了眼宠溺投喂的苏婧仪，一愣，他为什么突然会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