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就不是不愿意听令，只是，到现在还是没有明白，整件事情到底算是什么意思？
煜王若是想用如姬来威胁楚铭昊，为什么又要一把火将如姬烧死？
若是煜王暗中将如姬带走，那也没必要用一个婢女来做戏，横竖后院被一把火烧光，那么多尸首，大家找不到如姬，怕也是觉得如姬已经不在了。
没有必要再用个婢女来做戏什么的。
煜王到底是什么目的？
“只怕，这事，不是煜王在安排。”楚千漓咳了两声。
风夜玄给她倒了一杯温水。
她顺手就接了过来，喝了两口之后，才意识到，这是玄王爷在照顾自己。
指尖微顿，心情，多少有些复杂。
风夜玄见她没说话，便道：“你是说，是如姬知道自己要被灭口，所以，让婢女来演了这么一出戏？”
“都不是什么好人。”
这话，已经包含了许多意思。
席就想了想，好像是有些明白了。
如姬脖子上的金项圈，如今套在一具尸首的脖子上。
若如姬真的还活着，那么，也是有个替死鬼。
所以公主才说，都不是好人。
不过，生在这乱世，有些时候，也是身不由己。
如姬也只是想活着罢了。
“公主，是要我去将如姬带回来？”
“若是带回宫更安全，那便与楚飞燕商量一下，尽量送到宫中。不过，如姬未必肯就范，你们当心点，她应该是怀着身孕的。”
“还有，”她看着席就，话语有些沉：“我和楚飞燕都能看到小婢女的演戏，煜王藏在暗中的人未必不能，他们现在也许已经在行动，你和楚飞燕，当心点。”
“是！”
事不宜迟，席就赶紧去做事了。
楚千漓看着坐在身旁不远处的风夜玄，动了动唇。
“杨勋已经派人守着楚铭昊。”风夜玄知道她想说什么。
虽然楚铭昊是煜王的亲生儿子，但，为了自己的大业，煜王未必不会杀人灭口。
楚铭昊如今，也是他们的重点保护对象。
楚千漓有些感慨：“不是说，虎毒不食儿吗？为什么我看到的，却不一样？”
“煜王还有很多儿子。”
这话，让楚千漓一愣之后，一颗心，顿时有几分荒凉。
因为有很多儿子，所以，死那么一两个，也无所谓吗？
这就是皇族里头的亲情。
虎毒不食儿，但是儿子多了，这条不适用。
人心，比动物的心，还要冷。
风夜玄看着她眼底的失落。
这丫头，有时候看起来，冷冰冰的毫无人情味，但事实上，她的心，比谁都热。
面冷心热的人，其实，活得比谁都累。
“我不会。”他忽然，低喃了句，“我一定会用生命去爱护我的孩儿。”
楚千漓侧头看着他：“你说什么？”
他的声音太轻微，再加上她在考虑事情，并没有听清楚。
但总觉得，他方才说的话，应该是很重要的。
“没什么。”风夜玄别过脸，不看她。
楚千漓还想追问，不料，外头，冷寂快步走到门边，禀告道：“王爷，公主，楚铭昊在狱中服毒自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