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愿意被毁掉清白，但若是有一日，真的不幸被毁了，那为什么我们就没有活下去的价值？”
“被毁了清白又如何？最坏的结果，也就只是这辈子没有男人愿意要我们罢了！可那又怎么样？”
“没有男人，是不是就会死？是不是就活不下去？”
楚飞燕愣了下，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是，被毁了清白，被毁了声誉，大家就会用有色的眼光来看待她。
整个皇城，甚至整个南冥，都不会再有任何一个男子，愿意娶她。
所以她觉得，这辈子，她是彻底毁掉了！
可楚千漓的话，却又将她问住了。
女子这一生，唯一活着的价值，是不是就是嫁人，生儿育女？
她不知道，因为，她的确就是这么想的。
将来嫁给玄王爷，当一个高高在上，尊贵无双的玄王妃。
可这一切的荣耀，都必须是玄王爷给她的。
她没有想过，没有男人依靠的一生，要如何度过。
“难道，你不也是……”
“不！我跟你不一样！我此生，绝不依靠男人！”
楚千漓站了起来，低头看着她，那眼神，有些高傲，也坚定。
“我告诉你，我可不会像你那样，想着嫁一个非常出色的男子，来提高自己的身份地位。”
“我……”楚飞燕心里酸酸的。
这的确是她的愿望，她此生活着最大的追求。
可现在，这个追求，不可能实现了。
“女人为什么不能靠自己？”
楚千漓依旧斜睨着她，看她的眼神，添了几分不屑。
“原来飞燕郡主，也不过如此！”
“你……”
“我以后，不需要依靠男人，我自己就可以位高权重！我当过人家的王妃，却在那人的王府里，处处受辱。”
门外，一道修长的身影，正在慢步走来。
只是，楚千漓没有发现。
她的注意力，全都在楚飞燕的身上。
“我努力挣扎，站起来，最后还是发现，努力的结果，也不过是能得到那人的一点垂怜，在那座王府，我依旧得要仰仗别人的鼻息过日子。”
“那我努力活着，到底又有什么意义？他宠我，我便拥有一切，什么时候他不再宠我，我随时都会被那些觊觎我地位的人弄死。”
“我为什么要活得那么憋屈？”
风夜玄的心，一瞬间被揪了起来。
过往种种，在他心头掠过。
有些陌生，却又好像很熟悉。
她的愤怒，她的绝望，她的不屑，她的冷笑。
她对他，所有的喜欢，不喜欢，期待，和憎恨，一下子，全都回到了他的脑海，回到了他的心头。
心，越发沉重。
楚千漓依旧看着楚飞燕，脸色渐渐淡漠了起来。
“后来我发现，原来离开男人，我也可以活得很好，甚至，可以活得更好！”
“我可以当将军，统领三军，在战场上大放光芒！我可以当一国女皇，治理朝政，用自己的努力，换来百姓的安康。”
“就算现在，我不再是女皇，我也还是个公主，我还能奋发图强，努力实现自己的价值！就如你，飞燕郡主，你现在，成了煜王府的主人，整个煜王府的人都在等着你去挽救。”
“除了找一个喜欢的男人，嫁人生子，你难道，就真的没有自己要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