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若初点开微信，指着其中一个头像说：“十一！你还记得他吗？他现在也到海城来了。\"
徐立点头：“记得。那个小孩干瘦干瘦的，他现在怎么样了？\"
徐立依稀有点印象，颜若初领回来后，他跟着一起去孤儿院几次。
别的小孩子都是在抢着拿吃的，只有他会在悄悄问\"初一\"现在怎么样？
而且颜若初每回都会嘱托他们额外送点东西给他。
还叮嘱说不要被其他小朋友看见，不然他会被欺负的。
孤儿院也是一个小社会。
同样存在各种成年人中出现的欺辱现象。
颜若初笑：“还是那么瘦，个头长了不少。他现在在一家饭店打工，里面的老板给他包吃包住呢。\"
“还有哦，他现在不叫十一了，他跟着院长姓，叫曹维凡。”
曹维凡的朋友圈里大都数是一些积极向上的名人名言。
颜若初翻了一会儿才翻出一张他的自拍照，递给徐立：“看，他跟小时候几乎是成等比例长大的。我第一眼都没认出来，还是他先认出我来的。
徐立放下筷子，接过她的手机时候，手指不小心擦过她的。
徐立顿了一顿。
颜若初并未有觉得任何不对劲儿，而是捧着碗，开始喝面汤。
等喝完后，自己端着碗站起来，定了一秒钟后，又坐下来了。
徐立放下手机：“怎么？”
“还有点饿。”
徐立说：“锅里还有一点面条，去盛吧。“颜若初捏了一下自己腮帮子的肉，愁眉苦脸：“哎，我想减肥呢。\"仟仟尛哾
宋予知虽然从没有说过嫌弃她胖的话，可是总是喜欢捏着她肉多的地方。
比如腮帮子，比如小肚子，比如大腿她在他家里的时候，去翻过他书架上面的书。
大都数是医学书。
甚至还有不少外文版。
她随手拿起一本，上面密密麻麻写了批注。
她又给放了回去。
继续搜着，终于在最下面的书柜里发现了几本杂志。
杂志的日期是十年前了。
杂志被保存的很好，只是保存杂志的盒子上面有一些灰尘。
打开盒子，数了数有七八本，都是一些关于舞蹈方面的杂志。
里面的每个舞蹈演员都美得像优雅的白天鹅。
楚腰纤细，身形修长，自信典雅。
跟她们相比，她是一直丑小鸭。
不。
胖胖的丑小鸭。
颜若初看了几眼就没了兴致。
把东西归回远处。
猜测着可能是宋予知年轻的时候喜欢，然后收集起来的吧。
青春期荷尔蒙躁动过的证据。
有哪个男人不喜欢小蛮腰，大长腿呢。
别说她们了，她自己上街看见身材好的小姐妹都会忍不住多看几眼。
徐立听了颜若初的话，朝她看了一眼。
女孩白净纯粹的脸庞印在他的黑沉沉的眸子里。
女为悦己人容。
她，也不例外。
徐立停滞了片刻，没说话，而后重新拿起筷子，慢条斯理的吃着。
颜若初看着手机里面跟曹维凡的聊天记录，曹维凡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回孤儿院了。
他说自己没有在外面混出个名堂，不好意思回去见院长。
颜若初回复：院长不用我们很有出息，她只是希望每个孩子都能过上平凡而普通的日子。
颜若初掐着手指头算着，她已经很多很多年没有回去了。
即使每年都会往院长的账户里打款，但是她从来没有去过。
以前说是怕那些孩子们投来的羡慕眼神。
17年了。
但是哪怕是最小的孩子也已经长大成人，即使没被领养走，也会跟曹维凡一样，走进了社会吧。
颜若初握着手机，对徐立说：“哥，我想下个星期回一趟孤儿院看看。\"
徐立神情微滞：“怎么突然想回去了。\"
颜若初说：“就是很久没回去了，想看看院长。”
徐立放下筷子：“过些时候吧，等哥忙过这阵子，开车带你去。\"
孤儿院离海城有近五个小时的车程。
颜若初抬起眼帘：“你工作忙，我就自己去呗。应该有从海城到那边的火车，我下了车，再打个车，就可以到了。”
徐立说：“这么久没去的话也不好空手去，那边小孩子多，我们买点衣服零食什么的，你两只手怎么提过去。”
颜若初琢磨了一下：“到时候哥你把你的车子借给我呗。\"
徐立看着她不说话。
颜若初干笑两声：“知道知道，我开车水平臭。好好好，我不开车不开车。”
徐立眉宇见松弛几分，说：“那就等我有时间一起去。\"
颜若初耷拉着脑袋：“哦，知道了。”
吃完饭，颜如初把碗筷收拾好，跟徐立打了声招呼就进了房间。
徐立等她进去之后，走到阳台，关上玻璃门，眼神落在颜若初的卧室门口。
他打开手机，在最近联系人中选择一个号码拨了出去。
声音压得很低。
“曹院长您好，不好意思这个时间打扰您休息了。
“若初今天遇上以前在孤儿院的朋友了，我近期会带她回去一趟看看您。”
“那件事情麻烦您不要和她说起。\"
\"谢谢。\"
“我知道，我明白您的意思。谢谢您的好意。\"
“您注意休息，再见。”
……
颜若初给曹维凡发了条信息：我想下个星期回一趟孤儿院，你有时间吗，要不我们一起。
曹维凡刚刚从饭店收工，衣服都没换好，看见她的信息立刻回复：好啊，我这周六休息，行吗？
颜若初发了一个ok的搞笑表情包。
曹维凡同样回复了一个可爱的表情包。
颜若初合上手机，在床上打了个滚。
徐立说的什么拿东西不方便根本不叫个事儿。
全部都可以买了以后寄过去。
还可以从网上买了直接快递到那边。
干啥要自己动手去拿呢。
周六一大早，颜若初便出发了。
自从跟徐立坦白跟宋予知谈恋爱的事情，徐立便不怎么管她了。
休息日也去公司上班。
只有在晚上较晚的时候发一句消息。
不能夜不归宿，是最后的底线。
火车站门口，曹维凡穿着黑色的棉袄。
棉袄的衣袖领口处已经洗的发白。
他手上拎着一个大袋子。
两人的座位是在一起的。
颜若初看见他把袋子放在膝盖上，双手围住保护着。
她问：“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