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抹在脸上，顾长安小心得避开了让它进入自己的鼻腔和嘴里，她可不想像那些人一样，出现那种奇怪的症状。
但是，她又有点担心自己显得太正常的话，会引起那些人的怀疑。
僧人盯着顾长安看了又看，似乎在思忖着什么，然而没等他疑惑得去找同伙的僧人，面前的人突然发出了一声怪叫，整个人身体就抽了过去。
砰！
再看，这个女的就以一种非常奇怪的姿势倒了过去，翻着白眼，好像是身体过载，一时之间无法承受。
僧人多看了几眼，就熟稔得看向其他人，指了指她，“带下去。”
几个僧人二话不说走上来，把顾长安给抬了起来，朝着偏殿的另外一个出口走去，抬了没多久走过几个弯，然后来到了一处偏僻的院子。
他们踢开门，走到了院子里最大的一间房间前，把顾长安简单粗暴得扔了进去，然后把门一关，直接落上了锁。
其中有人说道：“等着，再叫人给她喂一点圣水。”
“知道了。”
“也不知道这女的怎么回事，闻了圣水竟然还能有这么理智的样子，看来是跟那位大人说得一样，有时候会出现这样天赋异禀的人。”
“那是不是得上去禀报给大人？”
“算了，可能只是水渠里的圣水放太久了，所以这效用不如从前，你没看她刚刚把圣水抹到脸上的时候，她都还没喝就已经直接晕倒了吗？”
其中一个僧人认同地点了点头，“那是时候去请示大人，申请将那水渠里的圣水再更换一批。”
“知道了，赶紧走吧。”
僧人交谈的声音逐渐弱了，他们走得没影子了，本来昏倒的顾长安才动了动身子，骨头嘎嘎作响，她觉得自己刚刚被他们这一摔，委实是摔得有点惨。
顾长安从地上爬了起来，蹑手蹑脚得往外头一看，并没有在这屋子面前发现有什么人在看守。
她猜想，应该是这些人很笃定圣水的作用，所以不担心有人能够闯出去。
但是这圣水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顾长安摸了摸还没干透的脸，上面有残余的圣水，她得先找一个容器取一点下来，自己特意没擦脸也是因为如此。
她往四周看了看，什么也没找到。
只有一些堆积起来的木头什么的，顾长安也不能把水放木头上，木头吸水，只怕会一下自己就把圣水给吞掉。
难道就只能等到那些人来了，把圣水给夺走了？
顾长安觉得这么做，有点打草惊蛇，之后如果自己想再要混进来的话，那可就难了。
她在这屋中踱步走了又走。
此时，在这灵隐寺的一处禅房，手下履行每日的行程，给柳无泽禀报今日的情况，和之前都差不多没什么特别的不同。
柳无泽听着也是兴致缺缺。
只有手下翻了一下手头上的东西，说道：“黑鹰大人最近不知道再做什么，一直吵着要增加新的药人，但是现在还找不到附和标准的药人。”
柳无泽听完，摆了摆手道：“灵隐寺山下的城镇人很多，你带几个人按照他的标准去挑，务必让他挑到满意，我可等着他完美的圣水。”
“是。”手下点了点头，但突然又想到了什么，道：“对了，负责偏殿的僧人，突然过来说想要将渠沟里的圣水换一批。”
“好端端的，换什么圣水？”柳无泽微微皱眉。
手下说道：“好像是圣水的作用减弱了，不能像之前那样完美得迷惑新来的香客。”
柳无泽想到之前黑鹰说过，他现在研制出来的圣水还不算是完成品，都只是一些残次的东西，所以效用时间很短，必须要定期补充。
他揉了揉眉心，道：“那就让黑鹰那边去。”
“是。”
手下得到了答案，转身下去，找到了黑鹰说了更换圣水的事情。
黑鹰听完，却嗤笑了一声，把手里再做的事情往旁边一放，“虽然现在的圣水的确是残次品，效用时间不长，但也不至于这么短，我记得半个月前那地方的圣水我才补充了一批，肯定是有人再其中偷偷使用！”
“这个事情我会调查。”手下回答道，“但补充的事情就拜托大人了。”
黑鹰哼了一声，“算了吧！我自己去看，用不到你。”
说罢，他就直直冲了出去，不过走的时候他也没忘记带上自己最近刚研制出来的新圣水，这可是他听说云蘅那小徒弟的事情后，专门研制出来的。
效果比之前的任何版都要强！
他很快就来到了偏殿，把自己带来的圣水往那水渠里一倒，其中浓郁的香味飘出来，就像是有一只手将这香味强行灌进周围人的鼻子中。
猛烈又刺激。
在场的僧人都露出了向往的神情，看着那水渠的里的圣水，无比的贪婪，有几个没什么定力的，已经忍不住步伐要冲上来。
黑鹰早就做好准备，拿出事先的药粉朝他们一洒，“小心点，这圣水不是你们该染指的，要是谁敢再动这里的圣水，我保证断了你们的圣水，知道吗？”
听到黑鹰要切断他们的圣水供应，他们本来迷恋的脑子顿时清醒了不少。
一个个噤若寒蝉，不敢再对那水渠的里的圣水有任何的染指。
黑鹰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往那渠沟里看了看，心头却有了疑惑，便一下走过去，冲他们道：“我刚刚看过了，圣水的状态还不错，按道理来说应该还没到效果减退的时候，你们是怎么发现这圣水出问题了？”
“这……”
僧人没想到黑鹰会问起这个，但惊讶过后，就把刚刚在偏殿里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但说完他们又道：“不过那人碰了圣水就一下子抽晕过去了，想来只是对味道不敏感吧。”
黑鹰听完，眼睛顿时瞪得如铜铃大，愤怒地一拳砸在一旁的柱子上，“你们这群蠢货，要不是我问了你们，差点就把我珍贵的药人给放跑了！现在那个女的在哪里，赶紧快给我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