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若言回头，扯起唇角，沉声说：“我不走，难道还要赖在这里吗？”
程修杰盯着关若言，死死的握着她的手腕，明明已经很疼，关若言咬牙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他说：“难道你就不能温柔一点吗？或者求求我……”
关若言觉得自己再次被他奚落，她不是来求他的吗？可她的求又是什么用？
“程先生，请你松开我。”关若言承受不住手腕的疼痛，挣扎了一番，程修杰才松开她。
嫩白的手腕已经被他捏的红成一片。
关若言拉开门走出去，在她出了这扇门后，眼泪控制不住的开始往下掉，她怎么会相信程修杰呢，那种人又怎么舍得切走自己一部分的肝脏，即使切了还能再长出来，他应该也不会同意的。
她怎么能这么傻的把自己……
深更半夜，外面根本没有计程车，关若言蜷缩着身子，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来自内心深处的屈辱，让她无颜面对整个世界。
背后传来车灯的光亮，关若言回头，没想到是程修杰的车，他在她旁边停下来，拉下车窗，本来是想送她回去，却看到的是她闪着泪光的眼睛，脸上更是一片潮湿。
关若言不想理她，又自顾的往前走，程修杰下车，追上她。
“你跑什么跑？这里根本没有走，你走到明天早上也走不回去！”
“走不回去又怎么样？要你管！”
程修杰拧眉，“难道你不想救他了？”
关若言的步子这才顿了顿，她看向程修杰，冷笑：“怎么程先生突然善心大发，改变主意了？”
程修杰说：“我可以给他捐肝，但我也是有条件的，只要你答应我的条件，我明天一早便去医院动手术。”
关若言原本对他已经失去了希望，又不敢相信他，但看他的目光不像是骗她的样子，这一次她也不会那么傻了，等他说完条件，她再跟他交易。
见她在思索，程修杰拉住她的手，“外面冷，到车里谈。”
上了车后，程修杰拿出一份文件，上面有他拟好的协议，关若言看了一遍，大概就是他同意捐肝后，以后他想见关若言时，关若言必须随叫随到，意思是让关若言当他的情人。
明明知道会很屈辱，但关若言也十分无奈。
“我若是同意，你反悔不去医院呢？”
“我说了，只要你同意，明天我去捐肝，我都不担心我去捐了肝之后你不认帐，你还担心我明天不去吗？再说我上面写的很清楚，协议执行是从我捐肝之后开始。”
他都这么说了，关若言最终点头应下。
他把她送回到医院，程修杰其实难受的很。
第二天一早，程修杰如约来的医院，做好一系列的检查，确定是可以动手术的，在动手术之前，程修杰把关若言叫进他的病房。
“你又想怎么样？”
程修杰将病房的门反锁上，霸道的将关若言推倒在病床上，开始撕扯她的衣服。
“程修杰，你疯了吗？这是在医院！”
程修杰不理会她，依然进行着自己的动作。
关若言几尽挣扎，都没有任何作用，她只好说：“程先生，是你说过协议执行是从手术之手，你现在这样是在违反协议？”
程修杰动作顿了顿，埋在她耳边，沉声说：“任何手术都会有风险，虽然我只是切除一部分肝脏，问题不大，难道你就没有为我担心过，万一我下不了手术台……”
关若言瞬间心中一片空缺。
她是不是因为恨他，而忘记了自己的本心。
切器官的手术的确是风险，她满脑子只想着给凌枫做肝移植，却从来没有想过程修杰捐肝会不会也有风险。
这一刻，关若言其实是愧疚的。
程修杰又说了一句：“我怕万一我下不了手术台，至少在我死之间，我能永远记得你。”
关若言没有再反抗，一切进行的顺理成章。
等待手术的时间很漫长，原本以为她担忧的只是凌枫，可看着一直没有灭的灯光时，隐隐也会为程修杰担心。
她开始害怕这种想法，她怎么会担心那样一个不讲人情的东西，他们之间只是交易，她付出身体给他，他捐肝给凌枫。
她根本不需要担心他！
关若言一再说服自己，不去想程修杰的任何事情，可她终究还是一个善良的女孩，说服不了自己，一场手术，两场担心。
手术从早上一直动到下午，当医生推开门时，关若言冲上去着急地问：“大夫，我男朋友的情况怎么样？”
大夫松了一口气，说：“手术很成功，等恢复的过程中，只要以后的排异没有问题的话，他就可以像正常人一样。”
虽然还不能说是完全康复，至少成功了一部分，关若言欣喜若狂，这些天压抑着的痛苦，退去大半。
两个人从手术室里推出来，因为麻药的关系，都还在昏睡当中，关若言跟着护士，一道送凌枫进了无菌病房，护士把她拦在门口，暂时还不能进去。
关若言只是从外面的窗口看了好长时间，等他好了以后，就不用再这么痛苦了。
程修杰切除一部分肝脏，只需要住院疗伤，他最不缺钱，提前安排了让护士给他vip套房。
关若言在凌枫的病房门口站到腿发麻，加上天色已经渐晚，她肚子有点饿，准备离开医院时，猛然想起她还没有去看程修杰。
她有点不太想去看他，但又觉得自己的做法有点过份，便过去找他。
程修杰的麻药已过，人醒了过来，只是安静的在床上躺着，在看到关若言时，墨瞳里多了一丝光芒。
关若言走到他病床前，说：“程先生，你肚子饿了吗？我出去给你买点吃的。”
程修杰没说话，只是点点头。
关若言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柔声细语地说：“那你等我，我去问问医生，有没有什么忌口的？”
程修杰出奇的乖，竟然没有跟她斗嘴，又是一阵点头。
关若言出去后，程修杰不再忍着，疼的发出一些细细的呻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