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注意的快餐店角落里，向前完全把握了主动并继续侃侃而谈。
“虽然从美国政府到皮姆博士个人都否认了传说中‘蚂蚁战士’的存在，但所有人都知道神盾局有一套能将人任意缩小、放大的装备；在那么多相关情报中，你知道最让我感兴趣的是什么吗？”
向前玩着自问自答的游戏，身上那副慵懒劲头和脸上故作神秘的微笑，像极了吃饭时聊八卦的无聊人士。
“情报表明，那些‘微不可见的入侵者’虽然体型极小，却基本保留了人类的正常力量，可以有效操控重机枪、火炮等武器。所以，有人猜想这些入侵者虽然缩小了体型，却没有同步减小自身重量。”
侃侃而谈的声音被托尼打断了。
“这不合常理；不，应该说不合物理。一百五十磅的重量施加在正常八英寸的脚上，和施加在十分之一毫米的脚上所造成的压强是截然不同的。重量不变，那些变小的人不会每一脚都陷进地里去吗？”
谈及技术问题，尤其是从未了解过的技术产品，托尼瞬间变得兴趣盎然；这也是唯一能让他把注意力从女人脸蛋、身材上移开的事物。
“对，这就是最令人感到矛盾的地方。”向前看着突然脸色阴晴不定的霍普，“戴恩小姐知道其中的原因吗？”
霍普双手抱胸，一派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抱歉，我们公司并没有所谓缩小人类体型的技术产品，也从未进行过相关的研究；所以，我甚至都听不懂你说的话。”
向前调侃道：“连压力和压强都不懂？我记得这是中学物理的内容。”
霍普气呼呼地第二次站起来想走，不料向前却慢悠悠说了一句：“本来还想给你们指明未来的研究方向呢，没想到你们根本没有进行过这方面的技术研发，太可惜了。”
“那我祝愿锡安先生能尽快在这方面取得突破性进展，成就科学领域的又一项杰出成就。”
霍普身材高挑，站起来之后居高临下俯视着两个男人；可就是这临走之前的随意一瞥，就让她的目光被桌面上的突兀变化牢牢吸住。
桌面上摆放着两只造型一致但大小不同的两只咖啡杯子；就在霍普的注视之下，更大的那只杯子被一团红光笼罩，正以一秒钟一变的速度等比例放大。
等放大到差不多占据桌面四分之一大小的时候，似乎为了不引起旁人的注意，又以同样的速度不断缩小，最后缩到只有另一只杯子五分之一的大小。
像极了幼儿园小朋友过家家的玩具。
当杯子不再变化大小时，红光散去，向前翻开手掌，亮了亮掌心里一个不比电脑固态硬盘小多少的神秘装置，又立刻收进了上衣口袋。
霍普原本要迈步离开的双腿就像钉在了地板上，带着一脸的震惊之色又缓缓坐了回来。
另一边的托尼则一把抢过变小的咖啡杯，翻来覆去地打量。相比较于霍普的震惊，托尼更多的只是好奇，因为他相信事后可以从向前这里得到更详尽的信息。
“现在相信我不是空口白话来骗取情报的了？”向前笑眯眯地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曾动过心思却从未有机会染指的美女。
霍普平复着因过度震惊而再次涌动的情绪，好半天才问了一句：“能让我看看你手里的装置吗？”
“抱歉，涉及机密，不便外传。”向前一本正经地回答，实际上肚子里都快笑抽筋了。
什么装置，哪有装置？皮姆粒子要是那么容易仿制出来，何至于几十年来技术都垄断在一个老头手里？
向前虽然知道了其中发挥作用的理论，但是要他一天之内就拿出成熟而且便携的技术装备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让咖啡杯变化大小，真正起作用的是无限宝石——而且是现实和空间两颗宝石共同作用下的结果。
无限宝石才是向前了解最透彻、运用最娴熟的“装置”；甚至向前口中有关皮姆粒子的理论，也是通过参悟无限宝石里蕴含的宇宙规则才得以了解的。
至于故意亮给霍普看的那个所谓“装置”，当然也是现实宝石幻化出来的，其原材料则是快餐桌上的一张价格单。
所以说啊，女孩子为什么要富养，要让她多长长见识？不就是怕遇到向前这种渣男，拿着姑娘家没见过的玩意儿骗人么？
幸好，霍普虽然没见过无限宝石，但是好歹也是商界女强人，不至于一傻到底；只见她目光闪动，很快就想出了另一个借口：“我想把装置给我父亲看看，或许这个小东西能打动他。”
她倒是很清醒地看出了向前急切联络皮姆博士的心理。
“想见皮姆博士是出于我的私人原因，而这个装置并不完全属于私人所有。”向前煞有介事地继续糊弄人，“不过我可以给你另一项报酬，你一定会满意。”
遭到拒绝的霍普完全恢复了警惕心，再次摆出双手抱胸的姿态——这在心理学中普遍被认为是抗拒、防御的潜意识。
不过，她也没有立刻表示反对，而是静静地等候向前接下来要说的话。
“在给出报酬之前，先容我做一个大胆的猜测；”向前不紧不慢地说，“皮姆博士虽然发现了那种神奇的粒子，但是他本人其实并没有完全弄明白粒子的运作原理；而且在制造粒子的过程中，成品率应该不高，而这也是其他人难以复制皮姆博士技术的主要原因。”
向前的笑容在霍普眼里变得有些可恶，因为给人一种幸灾乐祸的感觉。
“毕竟，连最初发现人皮姆博士，都没有办法实现粒子的量产，更何况别人呢？这很想我们中国人常说的一句老话，叫‘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随着向前“不负责任”的猜测，霍普的脸越来越挂不住了；最伤人的永远都是大实话，这些实话就像刀子般，一刀接一刀砍在皮姆博士——也是皮姆家族——最得意的科学成果上。
“所以你给我的报酬就是皮姆粒子的原理？”
“没错！”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原理是真是假？”
“你可以把我接下来说的话原原本本说给皮姆博士听。”向前态度坦然，“至于你父亲会不会来见我，听过之后他自然会作出决定。”
霍普瞪着向前，心里默默盘算了好一会儿才说：“你说吧，我听着呢。”
向前不在乎对方冷硬的声调，慢条斯理地开始解释：“想弄懂皮姆粒子的原理，首先要明白，什么是量子维度。”
霍普嗤笑一声，难掩失望道：“对量子维度的猜想至少有上百种，没有人真正明白。”
“那上百种猜想当中，我认为有一种是很接近现实的；”向前的声音依旧不紧不慢，“量子维度是一切时间的交汇，也是一切空间的交汇。明白了这一点，才能理解我接下来的话。”
看着霍普茫然的目光，向前突然话锋一转：“不明白也没关系，你就照着我的话去你父亲那里……怎么说呢，鹦鹉学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