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翡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我，我可以学，可以练的。”
“哭什么？我又不会对你怎么样。”
“我，我……”暮翡紧张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会喝酒吗？”燕初渺问。
“不，不会。”暮翡摇头。
“不会就得学了，毕竟我喜欢会喝酒的。”
“我，我会学的。”
燕初渺抓起桌上酒瓶一扔，暮翡慌乱接住，看着女孩如看玩物般的目光，他的心沉了沉。
“喝一口试试看。”
“好。”
没有杯子，暮翡只能对着酒瓶口直接饮，他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小口，喝完后抱着酒瓶看着燕初渺。
“再喝一口。”
暮翡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喝了。
“再喝一口。”
“我，我不行了。”
少年可怜的模样并没有换来半分心疼，女孩脸上笑容不变。
“都喝了那么多口了，你行的，再喝一口也不会出事。”
想着自己的任务，暮翡再次抱起酒瓶。
然而燕初渺这句再喝一口并不是最后一口，如此反复之下，一大瓶酒渐渐要见底了，暮翡抱着酒瓶，身体摇摇晃晃，目光不复清明。
燕初渺看着，就像在看一场演出。
扣…扣…扣……
敲门的生硬突兀的响起，燕初渺并不意外。
“进来。”
在她说完后，门立马被推开了。
看着进来的男人，燕初渺轻笑，“神医怎么也来了。”
颜如诩目光沉沉的扫过屋内另一人，径直走向燕初渺。
“我有一件重要事情想要和你谈谈，现在方便吗？”
燕初渺目光扫过抱着酒瓶，应彻底喝醉了的暮翡，笑容玩味，目光颇具深意。
“你觉得现在方便吗？”
颜如诩转头目光再次看向了暮翡。
燕初渺看不见他的眼睛，但是能听见他平静到带点异常的声音。
“这就是你喜欢的类型？”
“好看的谁不喜欢？”
“也是。”颜如诩回头，看着燕初渺，“那我呢？”
“你？”
燕初渺看着他抬手揭下了脸上的面具，面具遮挡之下，是一张漂亮到近乎完美的脸庞。
最让人移不开目光的是那双狭长的眼眸，瞳似点漆，眼尾染绯，说他是书里走出来的，来蛊惑人心的妖物也不为过了。
“可以吗？”男人双手撑在桌面上，朝她靠近，就这样直直看着她。
“所以你是想进我的南竹院？”燕初渺环着双手，靠着椅背，目光一寸寸从这张近似完美的脸上扫过，眼里带着满意的笑容。
她将爱美色，与清醒理智融为了一体。
毕竟苏渐雪可不是一个会为了美色冲昏头脑的人，但凡她能被美色所左右，她就不是恶毒女配，而是早死的炮灰背景板了。
“我想跟在你身边。”
“你的野心倒是比他们都大。”
“相比较他们，我除了一张脸以外，更有价值。”
何止是价值，这就是一个保命外挂。
燕初渺认可的点头，“诚如你所言，你的价值是很高，就这样靠着一张脸留在我身边，着实浪费了，所以你图什么？”
“你，也只有你。”
燕初渺在他眼里看不到半点犹豫。
“只要你答应了，我的人，以及一切都是你的。”
“你知道的，我这人很花心，我不能确保会不会有一天我腻了，在这过程中，我会遇到喜欢上很多很多人，你能接受？”
男人静默着，最后点头了，“能。”
燕初渺眼里浮现讶异之色，转瞬即逝。
她可不认为这人真的大度到这个地步了。
“可以吗？”
“你都能接受了，我有什么不可以的？”
“好。男人笑了，眼尾勾起，整个人都更生动了。
“我还是第一次，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若有做的不好的地方，还望苏小姐多加提醒。”
“这个当然，你不熟，我熟练就行了。”
男人脸上笑容微僵，很快又恢复了，“那我该做些什么？”
燕初渺想了下，“这些你可以问雀儿和流菱，这些都是他们说。”
“那你日常会怎么对我？”他又问。
“看心情。”
男人指尖勾起酒壶，歪着脑袋，胳膊支在桌面上，撑着半边脸，“要我陪你喝杯酒吗？”
“酒量如何？”
“比他好。”
这个他指的是已经醉倒在地上的暮翡。
“那试试。”
男人轻笑着转动手腕，壶中酒落入杯中。
倒上两杯后，他将其中一杯递到了燕初渺面前，“请。”
燕初渺伸手接，两人指尖必不可免的有了触碰。
但两人像是都没有注意到一样，神态自若的接着喝。
喝到最后，壶中酒没了，两人目光清明依旧。
“苏小姐好酒量。”他笑着赞。
“彼此彼此。”
—
燕初渺从房间里出来，一眼看到了紧张站在不远处等着的老鸨。
老鸨目光先是扫过了颜如诩，才落到燕初渺身上。
“苏小姐今日出来得挺早的，是暮翡让苏小姐不满意吗？”
这句话说完，老鸨就看到了颜如诩看来的目光，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下意识说了什么话。
只能说是职业习惯惹的祸。
“暮翡喝醉了，现在还没清醒，让厨房那边熬点醒酒汤，再备点姜汤，小心着凉。”
燕初渺嘱咐完，就对上了颜如诩的目光，她保持脸上的笑容，微微点头过后，首先往外走了。
雀儿立马往老鸨怀里塞了钱，跟在了燕初渺身后。
老鸨只觉得这东西就是一个烫手山芋，她紧张的看着颜如诩。
后者没有看她，微抿唇瓣，目光从那些银两上面扫过，也跟着离开了。
—
“你很关心那个人？”
燕初渺回头，看着已经重新戴上面具的颜如诩。
“有什么问题吗？”
“他在地上躺了半个时辰了。”
“所以呢？”燕初渺依旧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如果你真的关心他，当时你该让人将他拉起的。”
燕初渺笑着，“地上凉快，我想他应该是怕热的。”
这话就连雀儿都不信。
颜如诩目光深深的看着她。
“还有什么问题吗？”燕初渺问，相当贴心的模样。
“没有了。”颜如诩缓缓摇头。
燕初渺不管他心中所想，将目光收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