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们都稍安勿躁，妈妈我和大家一样，很是期待今儿的花魁会是谁。”
“一会儿姑娘们会挨个上来表演才艺，若哪个姑娘是公子们心里头的花魁，诸位公子就为她投上一块绿牌。”
小厮们抬上来一筐绿牌摆在台前，妈妈继续笑着说，“这绿牌每人可免费领一块，想多投的则要花一两银子购买一块绿牌。”
来这儿的人都是有家底子的人，区区一辆银子可抵不上他们心里的欢乐。
老鸨这话非但没有让众人不满，反而一个个对今日的选花魁更加好奇了起来。
老鸨让人发好了绿牌，就叫人开始表演才艺，参选花魁的人是不会全部出来的，而是轮到表演的那个才会出来。
这与往年截然不同的赛制将整个大堂的好奇心与欢呼达到了最高的程度。
第一个表演的是来自西域的女子，一段异族风情的舞蹈让众人叫好。
第二个是个长相甜美的姑娘，她用琵琶弹了一曲相思，叫人心动不已。
第三个是花吟楼呼声最高的红嫣，她一出来，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红嫣在花吟楼是蝉联了三年的花魁，除却精致的容貌，她的琴艺也是一绝。
一曲高山流水，像是带领着众人一起领略了风光无限的春日，清凉的夏日，灿烂的秋日和冰雪纷飞的冬日。
曲毕，众人才从那美妙的乐声里回过神来，老鸨摇着扇子上台道：
“红嫣不愧是我花吟楼这么多年的活招牌，今儿各位公子可有一饱眼福了？不过啊！今儿让诸位意外的可不止这一点儿，还有最后一位，就是大家伙心里都好奇，这几日传的沸沸扬扬的折花姑娘。”
“妈妈，您可别卖关子了，还是快把人请出来，让我们瞧瞧吧！。”
“是啊！之前说得天花乱坠，我可不信能比红嫣姑娘还要牵动人心。”
底下的人催促着，老鸨笑了笑，“得，我就不遮你们的眼了，请折花姑娘出来。”
“——请折花姑娘。”
小厮声音一落，最先出现的是漫天的花瓣，飘飘扬扬的洒下来。
紧接着，一袭红衣的女子便随着花瓣缓缓飘下来，女子蒙着面纱，看不清真容，只露出了一双妩媚的眸子。
那双眸子三分清澈，七分妩媚，仿佛有勾魂摄魄的能力般，一瞧，便轻易回不过神来。
女子步伐灵巧，身形轻盈，腰肢盈盈一握，那些舞步好似就是她随意做出来的动作，却格外的吸引目光。
众人如痴如醉的望着台上的人，即便看不清容颜，那一举一动，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已经是让人神魂颠倒不能自已了。
连什么时候结束，众人都不知，只是回过神来的时候，台上只剩一地的花瓣，仿佛方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假象。
过了一会儿，众人才后知后觉地鼓起掌来。
台下欢呼起来，都喊着折花的名字，老鸨看着这样一幕，只觉得好像看见了无数金子在像自己招手。
她忙上前，轻咳了声，示意大家安静，而后望着那框子绿牌，
“才艺都展示完了，现在就是投绿牌的环节了，诸位公子们觉着谁是你们心里的花魁，就把绿牌投给她，咱们一炷香之后再宣布结果呦～。”
老鸨说完，绿牌前的框子就被众人围了起来，苏小小站在后台，透过帷幕，看着阁楼各个包厢。
眸子一一略过，望向那间老鸨说的西塔二皇子的包厢，她握紧了拳头，眼眸含着晶莹的泪，几分复杂，几分恨意和悲痛，沈瑾寒，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老鸨忽然朝她望过来，苏小小敛去眸中神色，她淡然带上面纱。
老鸨笑着拍了拍她的肩头，笑道：“折花，还是你有办法，那些绿牌都被一抢而空了。”
说着，睨了眼那边的阁楼包厢，压底了嗓音道：“二皇子那边的人，把剩下的绿牌都买走了。”
“不过你也不要灰心，妈妈我是很看好你的，毕竟二皇子与红嫣是老相识……。”
“我知道了，多谢妈妈，不过……。”苏小小轻笑一声，“结果还没出来，妈妈安慰我还有些早了。”
“啊？哎……折花。”看着折花进了屋子，老鸨一脸不明所以，“她这是何意？。”
“嗬……。”老鸨捂唇，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儿，她望着那间阁楼，一脸震惊，“她、她……不会是看上了二皇子吧？那位官爷……若是知道了岂不是得拆了我这花吟楼？。”
老鸨忙过去，询问统计投绿牌的人，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般，她也跟着有些紧张起来，“说吧！到底是谁？。”
老鸨一脸赴死的模样，看得小厮都跟着紧张兮兮了起来，它咽了咽口水，缓缓开口道：
“绿牌最多的是……。”
“等会儿。”老鸨忽然开口打断他，深呼了口气，依依不舍的看了眼自己这花吟楼，“说吧！。”
“哦……花魁是折花姑娘。”
“我就知道。”老鸨哽咽着开口，捂着心口一脸肉疼。
“妈妈，您这是……怎么了？。”小厮不解问道。
“你不会懂的。”老鸨叹了口气，伤心道：“罢了，我这花吟楼开了这么些年，还能有今日这般盛景，妈妈我就是死也瞑目了。”
“啊？。”听的小厮晕晕乎乎，他呐呐的指着要燃尽的那柱香道：“妈妈，时辰到了。”
老鸨转头，望着烧成灰烬的香，脸耸动了几下，像要立马就会哭出来，小厮刚想安慰她，却见她已经换上了一脸笑容，同平日一样，挥着帕子，朝众人笑道：
“结果出来了，容妈妈我找卖个关子，你们猜猜今晚的花魁会是谁？。”
“红嫣姑娘、红嫣姑娘。”
“折花姑娘、折花姑娘。”
底下一片欢呼，妈妈笑了笑，“看来，是咱们红嫣姑娘与折花姑娘的呼声最高呢！。”
“妈妈，快揭晓吧，我们还等着看今日的花魁呢！。”
妈妈睨了那人一眼，“哎呦，您急什么？姑娘们又不会跑了。”
“妈妈。”小厮忽然上台，在老鸨耳边低声道：“二楼一号包厢的客人指名要见折花姑娘。”
老鸨心底一沉，二楼一号不就是二皇子的吗？看来今日，是逼不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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