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心看看她：“是呢。太后娘娘在吃食上并不挑剔。平日里总是奴婢每日去看看御膳房有什么，挑几个娘娘喜欢的拿来也就够了。”
“御膳房那边也没有为太后娘娘单独开小灶？”
白无双又确认了一遍。
惠心认真点头：
“据奴婢所知是没有，但是偶尔他们有了尚好的食材，若碰上是太后喜欢的，也会单独做一两个菜只孝敬太后。不过这两日倒是没有。”
“嗯。”
白无双点点头，想了想又问：
“昨日太后娘娘只在寿康宫吗？除了去白府之外。”
“还去了王府啊。太后娘娘惦记王爷，去王府看望王爷了。”
惠心随口就道，白无双怔了一下。
“你们昨日去王府了？”
“是啊。所以娘娘回宫时才拐去的白府。”
原来如此。昨日她也没敢问。
“那你们是何时到的王府？”
白无双又追问。惠心想了想：
“晌午以后了。待到快天黑，陛下派人来接才走。这一走就去了您那。吃了饭才回宫。”
那就是半天时间。
白无双心中有了数，沉默着思索了一会没说话。
“王妃。这两日太后娘娘用的东西都找出来了，您瞧瞧。”
惠心指了指梳妆台，这台上珠翠首饰占一半，一些小零碎也占一半。
她转过来，从左到右一一拿起细细看了起来。
惠心不懂这些，只站在一旁也没吭声。白无双检查的很仔细，哪怕是一串珠钗，也是每个珠子都细细看过。
这样看了一圈，拿起一只金镯时，她微微皱了皱眉。
惠心见她面色有异，忙问道：
“怎么了王妃？这镯子有何不妥？”
白无双想了想，又将那镯子翻过来调过去的看了看：
“是不是不妥还是说不上来。就是觉得这镯子颜色瞧着有点不对。这里还有其他纯金饰物吗？”
桌上没摆出来。
惠心看了那镯子一眼忙点头：
“有的。因为最近都没用上，奴婢就没拿出来。”
她一边说着一边打开了旁边的妆盒。
不一会，她手里就多了几样纯金饰物，又发簪，凤冠，手镯，项链等等。
白无双随手拈起另一只金镯来，将那镯子放在一块比了比，认真看了一会，又转身走到了窗台边。
天色还未暗淡，外面光线更好。
她将两只镯子放在一块，对着那明亮处看了一会，便扭头对跟过来的惠心道：
“你瞧，这两只镯子是不是有什么不一样。”
“不一样？”
惠心疑惑的凑过去紧盯着看了看：“好像，好像这个颜色没那么鲜亮。”
她拿手指了一下白无双左手那只。
那正是李凤云昨日戴过的。
“你去将桌上其他的金饰拿来。”
白无双道。惠心转身将妆台上其他的金饰也捧了过来。
白无双将另一只金镯放下，又拿起了一只金簪，跟刚才一样与那镯子两样放在一起对着光线看。
看完，她有放下金簪，换上别的。
如此三番四次，最后她举着一只凤钗跟那镯子在一起。
“你看出什么来没有？”
“看出来了。好像这个镯子确实比其他的都要暗一些。”
惠心道。白无双收回两只手，将那凤钗放到她手里，自己从腰间抽出一条帕子将金镯放在了帕子上，用手托着。
“不错。这镯子的色泽就是略显陈旧。”
“陈旧……”
惠心想了想，说道：
“按说不会啊。这镯子我想起来了，也就是今年元宵的时候，各宫来给太后娘娘请安。奴婢没记错的话，这镯子就是那时候舒妃娘娘带来的，说是特地请人打造的，知道娘娘信佛，特地在里面刻了大悲咒。
更难得的是，这大悲咒是她自己誊写，然后叫匠人照着她的字体刻的。当时太后娘娘还直夸她有心呢。”
“舒妃？”
白无双怔了怔，有些意外。
惠心却表情坚定。
“没错，是她。奴婢想起来了，当时琳贵人还讽刺她来着，说旁人都带着自己亲手织的，绣的礼物，她倒好，偷懒，弄了个金镯这么俗气的东西来。太后娘娘看得也忒俗气了。她那时候没瞧见里面那些字，就这么说，后来也闹得没脸。”
“琳贵人？”
一个白无双非常陌生的封号。
惠心仿佛猜到了她心中所想，笑了笑：
“一个不太得宠的贵人。入宫多年了本来还只是个淑人。后来学聪明了知道巴结皇后了，才进了一位。”
惠心没再往下说，白无双倒是明白了。
这位是皇后的跟班所以敢怼舒妃。
白无双托着镯子看着思索着，惠心见她没说话，又说了句：
“王妃，这镯子的旧色有什么不对吗？许是这镯子纯度不高造成的？”
惠心猜测，白无双看了看她：
“应该不是。这镯子乍一看是显旧。仔细一看，这颜色跟平常旧了金饰又不太一样。这里有没有永久了的金饰？”
“永久了？”
惠心皱皱眉道：“太后娘娘这里倒也有些年代久远的饰物，但是这些定期都有内务府派人清洗的。各宫娘娘的也都一样。哪怕是旧饰品也要保持颜色像新的一样。奴婢瞧着都差不多，就算找出来也不知道能不能看得出什么。不过，奴婢自己倒是有一两件，可以吗？”
“可以啊，只要是旧的就行了。”
白无双无所谓道。她也理解惠心这小心翼翼的态度。
毕竟在宫中，走错一步，说错一句都是要掉脑袋的。
惠心一听她说这么说，神色就放松了一点，转脸就出去朝自己那边厢房去了。
过了一会，她拿了两样金饰来，一个发簪，一只镯子。
“都是太后娘娘前些年赏的。其实也不算多旧，但是我们这些做奴婢的没那么精细的保养，看上去也就没那么鲜亮了。”
她把两样都捧到了白无双面前。
白无双随手拿起那只镯子，将两个镯子放在了一处，又转向光线好的地方。
“看见没有？你的镯子虽然有些旧色，但是光亮还是很足的。这只则不同，这只的光亮很暗，隐隐的还透着青色。”
“嘶……”
惠心倒抽了一口凉气：“您这么说的话，仿佛还真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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