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规则
越琦虽擅长射箭，但最精通的却是暗器。
对于她来说，刀比弓箭会更让她觉得亲切些。
“用刀代替弓箭去穿花？”皇后脸上的表情有些惊奇，“本宫倒是前所未闻。”
“不光是母后，想必在座的大多数人，都没听过。”云珞霆淡淡开口，“今个儿便让大家见识一番，我这夫人的刀功。”
云珞霆话音刚落，周围便响起了窃笑之声，秦湘闻言也微微一愣。
众人心中的一致想法就是，这太子莫不是故意在刁难自己的妾室？
贵女们心中则都涌现出了暗暗的喜意，太子似乎并不是很喜欢这个南越公主，如此以后便是入府了也不会被抢走太多宠爱。
“帮我准备些飞刀来。”越琦吩咐了身边的宫女，她觉得若是不吩咐一声，怕是宫女真的要给她拿来切菜用的大刀。
比试所用的东西很快便准备好了，宫女取来了一把瞧起来便不是凡品的弓箭，和几把十分瞧起来笨重的飞刀。
越琦看了一眼那已经生出锈迹的飞刀，并未言语。
众人站在一旁，一副坐等看好戏的模样。
“越侧妃可准备好了？”秦湘微笑着开口，举手投足之间尽是大家闺秀应有的温婉大方，很难让人联想到这样一个女子拿起弓箭时的模样。
“秦湘小姐若是准备好了，我们随时可以开始。”
越琦拿起一把飞刀，在手上掂了掂，嗯，真轻。
“越侧妃果然爽快！”秦湘脸上的笑意未减，伸手便接过宫女手中的弓箭，仔细打量了一番。
“这是落羽弓？”秦湘突然发出一声惊呼，满脸惊讶的看着手中的精致的弓箭。
众人听到秦湘的惊呼也开始打量起她手中的弓箭，纷纷发出赞叹之声。
皇后眯了眯眼睛却没有出声，云珞霆依旧一脸冷漠，靖王嘴角则勾起了一抹不明意味的笑意。
落羽弓乃是出自江湖名匠熙辞之手，世人只听闻熙辞这个人造物了得，又精通机关之术，江湖上有许多有名的武器暗器和机关都是出自这人手中，但几乎从没有人见过他。
南越北陵两国皇帝都曾花重金，出重兵，试图拉拢他让其为自己所用，但统统都失败了，甚至连这人的真正面容都不曾瞧见。
“秦湘姑娘好眼力，只不过这弓，并非落羽。”越琦见无人出声，便淡淡开了口。
“我曾有幸见过落羽弓，与我手中这把弓并无异处，越侧妃何出此言？”秦湘语气中有些怀疑，眼神中透出了淡淡的不屑。
她并不认为以越琦的身份会有机会了解这些，却不知她这般笃定到底是从何而来。
“你仔细瞧瞧，手握之处，你所见过的落羽弓，木材的纹路是如此吗？”越琦眼神指了指秦湘手握之处，又随手从云珞霆的面前拿起了一颗荔枝。
这个季节能吃到这么好吃的荔枝，实在是让人无比满足。
落羽弓精致而小巧，外观秀丽，是专门为了女子而制造，但其威力却不输于其他弓箭，甚至更胜一筹，乃是熙辞手下的名作之一。
世人只知落羽，却很少有人知道与这落羽一同诞生的，还有另一把弓箭，名为沉花。
沉花弓与落羽弓外形上极为相似，可以说是落羽弓的另一半，唯一不同的是沉花弓的手握之处所用的是带花纹的沉香木，而落羽则用的是纯色的白坚木。
若不是十分了解这两把弓箭的人，是很难将二者区分出来的。
秦湘听了越琦的话，低头仔细瞧了瞧手中的弓箭，越琦方才所说的地方，花纹看起来的确与她之前所见的落羽的木纹不甚相同，她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这把弓，应该叫沉花弓，皇后娘娘，我说的可对？”越琦微笑着开口，眼神望向席上的皇后。
皇后眼神中有着淡淡的惊讶，随即点了点头。
“越侧妃说得没错，我命人拿来的这把弓的确是沉花弓，今日赏花宴，你们又将靶心换成了花，我便想着，这沉花弓似乎更符合这场比试的内容，便让人拿来了。”
秦湘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太好，望向越琦的眼神中的疑惑更甚，她实在想不明白，为何越琦会对这两把弓如此了解。
“多谢皇后娘娘美意，秦湘受教了。”秦湘从小便受到的良好教养让她此刻还保持着谦和的微笑。
比试需要用的花，是从御花园中刚摘下的白玉兰，宫人们用一根线绳将玉兰穿起，挂在了架子之上，架子则放在最远处的一片空地上。
虽不足百米，但一眼望去，也是极为遥远。
“准备好了便开始吧。”皇后的目光一直落在越琦身上，眼神中带着莫名的神色。
“秦湘小姐先请吧。”越琦率先开口，伸手礼让着。
秦湘却是微微一笑，丝毫不加推辞，“那秦湘恭敬不如从命，便先给大家献丑了。”
说着便从箭囊之中取出了一把闪着幽幽冷光的箭，搭上弓，身姿甚是飒爽帅气，与刚才的温婉之气截然不同。
微风吹动着玉兰花，花朵在空中不断地晃动着，秦湘瞄准了好一会儿，才将手中弓的位置定了下来。
弓满，箭出。
冷箭擦着花身而过，侧面的几片花瓣被打落了下来，飘落在地。
“好，秦湘姑娘果然好箭法！”
“秦姐姐文武双全，好生让人羡慕。”
“不愧是秦家的大小姐呀！”
底下的众人纷纷叫好，夸赞之声不绝于耳，皇后眼中赞许之意不加掩饰，云珞霆依旧不为所动，靖王也只是静静的看着。
花朵本就在半空中随风晃动，距离又相隔甚远，想要一下射中，难度实在是太大，秦湘这一箭很有力度，虽然只打掉了几片花瓣，但已实属不易。
听着众人的夸赞，秦湘脸上浮现了些许掩饰不住的骄傲。
她自幼就学习骑射，十分自信这都城之中，没有女子可以同她匹敌，从小受的苦遭的罪，都化成了她现在满满的自信心。
“启禀母后，今日有风，二位想要这射中花甚是不易，不如我们再添上一条规矩。”在一旁一直静静看着的靖王突然开口。
“什么规矩？”皇后示意靖王继续说下去。
“三支箭，三把小刀为数，三次射击过后，花朵不可落地，谁打下的花瓣多，谁便在这场比试中胜出，母后觉得如何？”靖王笑着，越琦却觉得那笑容怎么看都有些不怀好意。
皇后点了点头，觉得这建议合情合理。
越琦觉得靖王所提的建议，表面上听起来是降低了比试的难度，其实不然，更加要求了射击之人对手中武器的准确把控能力。
若是太过用力，整朵花可能都会被打下来，若是力道过轻，自然是射不下花瓣的。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