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平时都有胡秘书、秦家派来的精英以及公司财务搞定这些具体的细节，秦宛蔓只需要了解大概就可以了。
忽然被问及这个问题，她不由有些埋怨为什么胡秘书没有写清楚，只能把故作镇定地望向佟助理，“佟助理，麻烦你给他们讲解一下。”
临时接替的佟助理，其实对这些并不算熟，因为胡秘书太强势了，所负责的工作一般都不太愿意让其他人接手，他也是赶鸭子上架，只能随机应变地回答了一下，打算敷衍过去。
然而，上官瑾和在座的高管和精英都不是简单的人，一下就看透了秦宛蔓的虚张声势，以及佟助理虽然精明，但对这些方案明显不够熟悉。
于是，几个人连番提问，别说是秦宛蔓，就连佟助理都满额汗涔涔。
“恕我直言，秦总你所提出的几份方案，除了一些你们暂时不能回答的疑惑之外，就整体来说，虽然尚可，但太过于中规中矩，因循守旧，就算我们进行投资，投放到市场之中，也不可能过得超额收益。”
上官瑾淡淡地总结道。
其他公司的人，不仅紫荆集团和顾氏，就连蔓蔓科技以及秦家委派的高管，也通通点头认可他的判断。
毕竟，他们刚才都听到上官瑾对于每一份方案的评价，确实非常精准、敏锐和客观。
这些方案，虽然过得去，却缺乏让人眼前一亮的地方。
所有的目标公司方案都被否了，秦宛蔓委屈得几乎要流泪，却听见上官瑾继续询问道：“秦总，你们还有其他可选的公司方案吗？不一定要非常平稳的那种，关键是要有创新和前景。”
秦宛蔓心中一动，想起有一家公司的方案，她觉得非常有前景，却被胡秘书评价为太过剑走偏锋的。
但经过刚才的会议，她已经对胡秘书的能力产生了严重质疑。或许他觉得不好的，反而才是好的呢？！
“还有一间公司的企划书，我给你们看看。”
秦宛蔓飞快地在笔记本电脑上找出了那份她非常感兴趣的商业计划书。
这是一家主打减肥产品的公司，以中医养生为噱头，消费者通过外敷就可以减肥成功的产品，不需要吃药，也不需要抽脂。
“莉莉公司的郭总为人很亲切热情，她还送了我一套他们公司的产品，我只用了一个月，就瘦了10斤，而且只瘦了腰围……”
秦宛蔓说到了这件最让她欢喜兴奋的事情，几乎有些顾不得是在会议室了，滔滔不绝地说起来莉莉公司的瘦身包的好处。
佟助理望着一旁那些高管们无语的目光，忍不住低下头，不着痕迹地轻轻碰了碰秦宛蔓的手背，以示提醒。
但她正说得兴起，尤其是看见上官瑾非但没有厌烦的表情，反而很认真地凝视着她，她更是自觉良好，甚至从手袋中拿出一条包装精美的酵素，“还有这个酵素，是纯植物果蔬萃取，酵素活性非常高，而且引进的是日本最新技术。只要饭前吃一条酵素，即使你摄入高热量的肉类，都不会变胖的。”
眼看着秦宛蔓再这么介绍下去，就真的要变成推销了，秦家的一位资深董事忍不住咳了一声，提醒道：“秦总，这个产品的优点，我们都知道了。你可否介绍一下，除了这些之外，这家公司还有什么优势值得投资？”
“产品好就是最大的优势啊，而且纯中药外敷，日本最新的酵素科技，都是很大的卖点。”秦宛蔓嘟着嘴辩解道。
“但这样的产品，行业壁垒不算高，公司的核心竞争力也不算强。”上官瑾淡淡地说，“不过，从报表上看，这家莉莉公司的利润率很高，是否在营销上有独特的手段？”
利润率高，营销独特，这几个词显然不是贬义的。
秦宛蔓听见上官瑾的询问，立即也把莉莉公司的营销模式演示出来。
“他们的模式是这样的，消费者购买一个疗程两千元的产品，就可以拥有代理的资格，推广亲朋好友们。”
“而且，按照他们代理金额的递进，就可以从逐步晋升为二级代理、一级代理、白银代理和黄金总代理，每个级别的代理进货价格不同，但只要发展了其他人成为自己的下一级代理，就可以赚取相应的奖励金，因此，所有的代理们都充满了激情地发朋友圈推广产品，并且组建群，每天分享减肥的心得要点，进行竞赛。”
秦宛蔓想了想，又补充道，“他们的产品对于盗版和价格管控非常严格，倘若有代理降价销售，就会被取消资格。”
上官瑾和在座的与会高管们看了一下不同级别代理的进货价格表，差距相当大，利润丰厚，最高级别的代理进货价格只有最低级别的30%而已。而莉莉公司的经营成本和利润率这些财务指标，漂亮得惊人。
这种针对女性保持身材和健康心理的产品，确实抓住了目标用户的需求，用极低的成本赚取了极高的利润。
“抱歉，我个人认为，这家公司不能投资。”
李梓琼清亮的声音响起，顿时引来所有人的目光。
尤其是秦宛蔓，更是眼睛泛起了水雾，委屈地反驳道：“李小姐，你什么意思，虽然你不喜欢我，但也不能公报私仇，故意针对我吧。”
面对她的指责，李梓琼平静地解释，“秦总，我反对的理由是，这家公司的经营模式涉嫌非法传销。”
涉嫌非法传销？！！
“李小姐，你不要胡说。”
虽然秦宛蔓不记得具体法律，但她知道这可不是什么好话，绝对是会导致整个商业计划书被一票否决的。
李梓琼快速地搜索出相关法律，“根据华夏关于传销的相关法律条例，莉莉公司的经营者，让消费者以认购他们公司产品达到2000元金额的方式成为代理，相当于让他们变相地交纳了费用，才能取得代理资格，牟取暴利。”
她指着相关条例道，“而且，他们还以暴利引诱被成为代理的消费者，去发展他们的亲朋好友加入，在事实上形成了‘上下线关系’。同时，以后者所赚取的销售业绩和利润，让他们的上一级以及更上级的代理获得收益，这属于牟取非法利益。因此，这家莉莉公司的行为，已经涉嫌非法传销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