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跳级？”季璟的问话直击心灵。
时了了抿着唇点头，如今国家仍是九年义务教育，高中每年的学费是家里一大笔重要的开支，除此之外，时了了觉得，如果有可能的话，自己没必要在学校里浪费太多的时间。
她想考一所好的大学，然后求一份高薪工作，她没日没夜都这样想，恨不得立刻就能工作。
这样，她的家人才能过的好一点。
“也不是不可能。”季璟慢条斯理的夹菜，“但是很辛苦。”
自己经历过什么，季璟最清楚。
别人都说他是天才，可谁知道天才每天只睡三个小时呢？
有段时间，他看谁都是数学符号。
“我不怕辛苦。”
辛苦是什么？
真正的辛苦是一家人被医院赶出门外，只能抱在一起痛苦。
没有钱花，没有地方住，连下一顿饭都不知道在哪里。
对时了了来说，这才是真正的辛苦。
两相对比，现在好了太多。
季璟抬手看了下表，又道：“如果明年高考的话，你现在拥有的时间连半年都不到。”
冗长的沉默，餐厅里只剩下季璟一个人吃饭的咀嚼声。
当初父亲重病的时候，她曾听医生说过，如果继续治疗，说不定父亲会有重新站起来的机会。
当然，这个机会需要用一大笔钱来换。
时了了垂眸，看着碗里的食物。
她想要让父亲重新站起来，她想让他健步如飞，想让他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想看怎样的风景就看怎样的风景，而不是困守一隅。
“我想试一试！”时了了豁然抬头，目光坚定，却又透着忐忑，“老师能帮我吗？”
季璟失笑，“你还真是……”
他摇了摇头，他13岁开始学习，玩的就挺大，没想到她比他还敢赌。
时了了不说话，就这么看着他，漆黑的眸眼认真执着，看样子也是个很倔强的人。
“那你现在该做的是好好吃饭。”季璟指了指她没怎么动的饭菜。
时了了一下子笑起来，“谢谢老师。”
“不用谢，反正我也正好没什么事做。”季璟耸耸肩，很是随意，似乎就是在找乐子一样。
即便如此，时了了仍是十分感激。
这无疑是一场豪赌，可是时了了认为，就算输了也没有什么，如果赢了呢？
自己多的是整整两年的时间！
两年，能做的事情太多了！
说不定自己就能赚钱把父亲的腿治好了呢。
这是个美丽的愿望，却不一定会结出美丽的果实。
吃了饭，季璟带着时了了去芙蓉道，这边可以住人，只是没有什么做饭的地方，因为所有的地方摆的都是书。
下车的时候，时了了犹豫多时，还是问出了心底的疑惑。
“老师，你为什么要帮我？”
季璟仍是一脸淡淡的笑，但说出的话却没什么诚意，“谁让你叫我一声老师呢。”
“……”
这个回答让时了了说不出话，甚至无法辩驳，只能跟着他的步子上楼。
望着他的背影，那一刻，时了了的心里是满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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