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债？为什么叫上我？”
饭后休息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姜小凡叫上黄四海，开着公司公车，一辆上了年纪的方头捷达出门了。
“为了不让你混吃等死。”
姜小凡坐在副驾上抽着烟，转过头看了一眼黄四海道：“另外，我想考验一下你的能力，是否具备继续在公司混下去的实力。”
“姜队长，你不相信我？”
黄四海不笨，听出了姜小凡的弦外之音。
“我为什么一定要相信你？”
姜小凡反问道。
“……”
黄四海哑口无言，重新启动车子上路，面色也跟着难看起来。
“你始终拿老董事长当幌子，口口声声表示自己是安插在公司里的保镖，为何昨天晚上静媛独身赴宴，身陷囹囫，却未曾看到你的身影？你真的只是保镖吗？”
姜小凡看似吊儿郎当，先前与黄四海之间的交谈，也的确令姜小凡大吃一惊，可回过神来，却发现黄四海的回答漏洞百出。
最重要的是，几个小时过去了，有关黄四海的资料还未传送过来。只有一个解释——他的身份不一般。
“当然，你可以始终保持沉默，我也不会拿你如何。”
姜小凡目光一转，平静的目光透着一股子冰冷，“但我警告你，别跟我玩心思，否则，让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看来我不表一表忠心不行了？”
黄四海苦笑摇头。
“表出来的忠心能是忠心吗？”姜小凡嗤笑一声，怀疑一旦产生，便很难消除。
经过递纸条一事，姜小凡更加谨慎小心，万幸递过来的是纸条，而不是锋利的匕首。
“……”
黄四海动了动嘴唇，不再开口。
姜小凡也不多言，往椅子上一靠，闭目养神。
很快，破烂的方头捷达开进了蓝寇集团分部办公大楼，即便是分部，也比倾城国际要气派得多，占地面积超过百亩，厂区与办公区域分割开来，而两栋楼之间的区域便是一个巨大的停车场，足以容纳三四百辆汽车同时停放，侧边的棚子下面则是一些贵宾停车位，以及电瓶车停放、充电点。
一抬头，姜小凡便看见了“蓝寇”俩鎏金大字，气势非凡。
“走，讨债去。”
姜小凡叼着烟进入电梯，而黄四海也很聪明，直接挡住了上前阻止大厅接待的美女。
姜小凡直接上了公司顶楼，基本上公司领导层的办公室都在顶楼，顶楼会给人一种“一览众山小”的豪迈感。
果然，在顶楼的左侧走廊尽头，姜小凡看到了总经理的牌子，直接推门迈入。
“你是谁？谁让你进来的？赶紧给我滚出去！”
张德发正欲同女秘书“磋商”一下事宜，却被突然闯进来的陌生人打断，吓得张德发差点连裤子都来不及提上。
“唔，张总好雅致啊。”
姜小凡嘴角勾起一抹坏笑，认真打量着张德发。
张德发五十多岁的小老头，人老心不老，毕竟他的秘书也不过二十多岁的年纪，晚几分钟进门恐怕两人就要“真刀真枪”的进入实践行动了。
“我让你滚出去，马上给我滚！”
张德发怒目一瞪，“否则把你送派出所，你信不信？”
“信，哪能不信啊？”
姜小凡点了点头，又把兜里的欠条摸了出来，“自我介绍一下，清晨国际保安队长姜小凡，无意打扰张总雅兴，只是想来找你结一笔款子，都好几年了，这三百万血汗钱也该结了吧。”
“倾城国际？呵呵。”
闻言，张德发顿时笑了起来，原本被人窥见，多少有点心虚，但一听倾城国际的人，张德发腰杆瞬间挺直不少。
这年头，欠钱的才是大爷，要债的是孙子！
“对，倾城国际。”
姜小凡点点头，接着道：“除了三百万的欠款以及利息之外，还有打伤倾城国际员工的医药费，一分不少，全都得给我。”
说完，姜小凡大马金刀往沙发上一坐，烟灰直接抖在茶盘上，痞相尽显。
“呵呵，小子，有种，还敢到倾城国际来要债，利息、医药费？你是不是没睡醒？”张德发冷笑不已，要钱？门儿都没有。
吃进自己肚子里的，还能吐出来不成？
更何况，张德发的目的还没达到呢。
“这么说张总是不想给咯？”
姜小凡微眯着眼睛，笑呵呵盯着张德发。
“给，当然要给，不过，得让你们老总罗静媛罗大美女来才行，不然，一分钱都别想要回去。”张德发此刻无比得意，不停的转动着老板椅，说不出的嚣张。
当时，张德发之所以压下这笔款子迟迟不付，一方面是总部对倾城国际有所不满，毕竟倾城国际与蓝寇中断合同之后，开始自主研发生产化妆品，蓝寇多年的合作伙伴变成了竞争对手，这令蓝寇很不爽；
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张德发的私心。
倾城国际新任总裁罗静媛，贵为烟海三大美女之一，张德发垂涎已久。就盼着倾城国际的人上门讨债，不然自己怎么好提条件呢？
“对不起，罗总很忙，这点小事我们这些员工就帮忙代劳了。”
姜小凡瞳孔一缩，猛吸了一口烟，烟雾在肺部环绕一圈后，方才将那一股杀意强行压下。
“那很抱歉，一分钱没有。有，我也不给。”
张德发两手一摊，说着就冲旁边的漂亮女秘书打了个眼色。
“先生，请你离开，不要打扰张总办公，否则的话我就叫保安了。”秘书是聪明人，经常都会有人上门讨债，要货款，要运输费用等等，可眼前这小子太傻了。
有这么直眉楞眼上门要债的？现在上门结款项，谁不提点礼物，包个红包？最重要的是，在“关键”时候破坏了自己跟张总的好事。
这钱能要回去，那才叫怪事。
“真不给？”
姜小凡盯着张德发，几次攥紧的拳头又松开了。要搁国外，姜小凡半个字都不想多说，上去就是俩大嘴巴，不服就打到服气为止。
可这是国内！
“傻逼！”
女秘书一撇嘴，低声嘲讽。
“滚！”
张德发的回答更为直接，唾沫星子都喷了出来。
“吱呀。”
就在这时候，黄四海推门走了进来，手里多了一个文件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