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了许久，沈柒柒终是没有勇气将真相说出来。
她怕，一旦说了出来，夜阆就会视她为怪物，或者不祥之人，从此远离她，不再喜欢她，甚至是厌恶她。
她不敢冒这样的风险。
正是这种患得患失的心理，让她失去了一次坦白的机会。
她含糊地搪塞道：“我哪有什么事要说……你是不是不肯回答问题，所以才故意岔开话题？”
说到后面，她故意嘟起嘴，露出不满的神色。
夜阆看着她，默了一瞬，伸手抱住盈盈一握的纤腰，将她拉近后，把脸贴在她平坦的小腹上。
沈柒柒一愣，犹豫了一下，温柔地抱住他的头。
然后便听见他清泠而平缓的嗓音响起：“慕颜不是一个简单的人，明面上你可以跟她做朋友，甚至助她达成心愿，但暗地里你要时刻提防着她陷害你。”
“她……嗯。”本来想说慕颜不会害她的，可是话到嘴边还是答应了下来。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夜阆也没让她做什么，只是让她多个心眼小心提防。
她相信夜阆不是随便说出这番话的，觉得没必要逆他的意思。
叩！叩叩！
门敲响，掌柜见慕颜离去，便带着伙计来上菜。
……
三日后，左丞相收义女，在府里大摆筵席，邀请了许多同僚及家眷到场。
慕颜随义父姓，名唤“沈慕颜。”
因为她是义女，并没有与沈家三姐妹一起排序，而是被唤为“慕颜小姐”。
沈柒柒如约去为慕颜撑场子，但是贤王未至。
皇帝与皇后亦缺席，但送了厚礼给慕颜。
很快，慕颜便进了宫，参加今年的选秀。
正如所有人预料的那样，慕颜过五关斩六将，成功进入了最后一轮的名单。
而最后一次甄选，定在了三天后。
如无意外，她会被钦点为皇妃，至于位份，就看皇帝怎么看待慕颜的身份了。
是左丞相的义女，还是贤王送进宫里的棋子？
……
“你明天进宫一趟，去见见皇帝。”说话的时候，夜阆正坐在桌前，手执一本书在看。
而前一刻，柒柒刚由玉簪伺候着拆散了发髻，玉簪已经退下，她自己拿了象牙梳子，动作轻柔地梳着满头柔顺的青丝。
闻言，她有些诧异地转过身，疑惑地看向他，感到十分意外。
他不是最不喜欢她和皇帝接触的吗，怎么今天会突然主动提出，要她进宫去见皇帝？
夜阆的眸光仍放在书上，口中淡淡道：“你不去，皇后会让慕颜落选。”
沈柒柒愣了一下，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你让我去找皇帝开后门？”
“不然呢？”夜阆这才抬头，轻飘飘地瞄了她一眼，“慕颜姑娘势在必得，你不帮她，只怕她也不会甘愿落选。如果你不想她孤注一掷，闹出什么流言蜚语来，就进宫去帮她一把。这样，将来她也会顾念你帮过她。”
夜阆说到这里，就没有再继续，但是柒柒竟然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
慕颜在他眼中，当真就……
她摇了摇头，不想凭空将慕颜认定为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