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明洲看得真真切切，王小青说这番话是发自真心，没一丁点做戏的成分。
他惊讶于王小青的掏心掏肺，又觉得理所当然——他姐姐那么好，只要王小青眼没瞎肯定会选择对他姐姐好的呀。
梁玉莲听到王小青这番话，心里挺高兴的，面上不自觉地带出点欣喜：“亲家母，就，就算是这样，枣也不能把你的本事全学了去。教会徒弟饿死师傅，亲家母，我不是说枣对你有坏心，我，是，我是想说……”
后面的话，梁玉莲没能继续说下去，只因池枣枣庞大的身躯出现在她的眼前，让她想装没看到都不行。
王小青顺着梁玉莲的视线看过去，当即扬起笑脸，热情招呼道：“说曹操曹操到。枣枣快来！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天把合伙养鸭的事敲定下来。我明天可能要去养鸭合作社走一遭，到时候带你去认认门。”
话说到这份上，梁玉莲知道王小青要把全部本事教给池枣枣的态度有多坚决。
她紧张不已地揪着衣角，想说点什么，当着池枣枣的面又不太敢说出来。
池枣枣拎着竹篮过去，把里头的蛋羹拿出来，分别递给两位母亲：“伯母，妈，这是琪琪和骐轩特地给你们蒸的蛋羹。你们先吃完蛋羹，咱们再商量正事。”
梁玉莲端着温热的碗，下意识地把碗递给池明洲。
池明洲坚决不吃，他在池家过得不错，不缺吃不缺穿，不馋这口蛋羹。
更何况，他姐刚刚说得很清楚，这蛋羹是霍家两个小孩孝敬长辈的，他哪好意思吃？
梁玉莲很少吃到这么好的东西，第一反应就是给儿女分着吃，之所以先递给池明洲是因为他离得比较近，并非是她重男轻女。
严格意义上来说，梁玉莲是重女轻男，因为池明洲有池老太和池国忠的疼爱，从不缺什么好东西。
当妈的会不由自主地偏疼“弱小”的那一个，弱小的那一方是不分男女的。
所以，梁玉莲一有好东西，先惦记着给池枣枣。
“枣，你吃。”
“我吃一口就行。”
池枣枣象征性地吃了口，把碗推回去，转头跟王小青说：“伯母，我昨天写了份合伙文书，你看看哪里需要改，咱们好好商量。”
王小青吃了两口蛋羹就塞进霍琪琪的手里，接过那份简易合同认真看下来。
因为王小青提供养殖经验、饲料和场地，所以由她占大头，这没话说。
吸取鸭群遭人投毒而大量死亡的惨痛教训，池枣枣提出要在大队池塘围起围墙，还要建设标准化的鸭舍。
如此一来，养鸭场的建设和发展要花不少人力物力。
届时王小青再占大头，那就说不过去了。
所以，池枣枣的合同说得很清楚，合伙养鸭的收益分成不是定死的，而是随着后续发展再商讨议定。
至少在养鸭场彻底建成之前，池枣枣与王小青的合同一年一签，免得双方因利益分配不均而闹得不愉快。
王小青看完这份合同，竖起大拇指夸道：“枣枣真不愧是逢考第一的神童！这文书写得真不错，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我唯一不同意的就是收益分成，你一我九？不成不成！这不是相当于让你和亲家母给我打工吗？这咋行呢？你们谁也不要跟我争，五五分！就这么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