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还是非常不对劲儿的那种。
短瞬间，齐稚余就像是被沈星眠突然的一句‘我是国服第二’给震得有点儿懵了，但很快，她就忙找回自己的思路：“那啥，阿眠，你别吓我啊，你知道的，我不打游戏，所以你这个国服第二……”
听上去就很厉害的样子，难道真是我想的那种？
咽了咽口水，齐稚余勉强继续下去：“那啥，是游客玩家随便玩玩的那种国服第二吗？我，我没别的意思啊，你知道的，我不懂这个。”
嗯，齐稚余确实不懂，但也足够包容。
两个人一个星期有四五天都住在同一个屋檐下，讲道理，她直播的时候基本都在晚上，又要带吃鸡又要撩妹的，着实给齐稚余制造了不少噪音。
但齐稚余从来就没说过什么，甚至有时候还会故作很有兴趣地问上她一两句，以表示‘我真的不介意’。
可说到底，齐稚余不是圈里的人，对什么游戏也没兴趣，因此每一次沈星眠说完，她都不怎么能记得住。
这会儿沈星眠突然冒出来一句‘国服第二’，着实把她给弄懵了。
沈星眠垂眼，入眼的，是在镜子里齐稚余满脸写着‘我很惊讶’的表情，于是她抿了抿唇，轻轻地摇了摇头：“不是。”
不是……什么？
不需要齐稚余开口问，沈星眠直接道：“不是游客玩家的那种国服第二，是……是职业圈，正经认真，费时间看战绩排位上去的那种国服第二。”
齐稚余：“！！！”
我靠，你牛逼啊？！
可这特么的不是要职业赛之类的才能怼上去吗？沈星眠怎么会……
齐稚余的脑子登时有些乱，可身后的沈星眠这会儿却已经思路完全清晰，至少知道要怎么跟齐稚余介绍江时熠了：“阿余，我在罗马的那两年，你不是总抱怨吗？总抱怨我回信息回得慢，我那时候也总说，我太忙了，学业很忙，各种调息自己之类，都很忙。”
齐稚余怔了一下，点点头。
沈星眠笑了一声，话语继续，很缓，很温柔的，像在回忆着什么：“对不起，我骗了你，骗了你们所有人——其实真正的事实就是，我喜欢上了一个人，从见他第一眼就喜欢。后来啊，我为了靠近他，我也不知道自己颠倒了多少个日日夜夜，都没关系的，只要不错过他任何一场比赛就好了。”
齐稚余懵了。
可沈星眠还在笑，那笑就像是忍受过后，终于见到云雨的温柔：“可后来，我不满足了，我想要的是站在他身旁，所以，我是国服第二，这样，明白了吗？”
过程很难，难到她不敢也不想去回忆，没意思。
因为再难都没关系，只要是江时熠就好。
可她越是这样云淡风轻，就越让齐稚余心慌——更多的，还有心疼。
张了张嘴，她勉力克制自己，好一会儿：“不，不是，阿眠，我问的是，是你今天……”
“嗯，我知道，”沈星眠点点头，盯着她：“我这不是正准备跟你介绍呢嘛？”
介绍什么？
直觉告诉她，沈星眠接下来要说的话，可能是不怎么能听的言语。
可她来不及阻止了，也是她上赶着要知道的，怎么都逃不掉——
沈星眠：“今天把我送回来的那个人叫江时熠，你不是圈里的人，大概并不知道他是谁？不过没关系，我可以慢慢跟你说，”
说着，沈星眠看了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皱起眉：“唔，不对，怎么都这个时间点了？那我可能不能跟你说得太详尽了。”
一瞬间，一个‘沈星眠真的很不对劲’的念头朝齐稚余涌过去，下一秒，不过是她眨眨眼的功夫，就听见沈星眠的声音在耳边荡漾：“江时熠，tpL战队队长，Id……恣意，但都不重要，你只要知道，他是国服第一就行。”
国服第一，然后呢？
那种不怎么好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到了后面，简直是让齐稚余快要受不住了。
可偏偏，作为始作俑者的沈星眠还在继续。
接下来的话好像确实有点儿为难，于是在开口之前，沈星眠先是顿了顿，深呼吸了一下，像是在调整自己的状态，而后才开口：“我刚才从他的车上下来，那一幕你是看见了，我没什么好辩解的……主要是我也不想辩解。我今天去了趟tpL电竞基地，阿余，你是知道的，我在国外已经毕了业，来Z大不过是沈司言觉得我年龄太小，还想让我再混混日子罢了。”
但这都不是重点，齐稚余也知道，沈星眠想说的其实不是这些——这只是她在铺垫。
但齐稚余还是很上道地递过去了一句：“所以？”
所以？
没有所以。
这次，沈星眠就连深呼吸都不需要，一双眼，视线紧盯着齐稚余：“所以，我答应了江时熠的邀请，也签了合约，明天就打算去办理休学手续，加入tpL战队，跟他们一起打比赛，一起站在巅峰的那种。”
齐稚余：“！！！”
不是，你这话锋会不会转得忒快了？
而且我问的，是你怎么会从一个陌生男人……至少对我来说是个陌生男人的车上下来，不是问的这些有的没的啊。
眨眨眼，齐稚余只觉得自己的嗓子更疼了，但她不得不问，不得不说：“那什么，休，休学？哦对对对，休学其实也没什么，反正你其实已经毕业了，四舍五入就是过来玩玩儿的……可是他江时熠是谁啊？你就这样答应别人了，你哥知不知道？”
他……知道。
而且还是很清楚的那种。
沈星眠眯了眯眼，补充道：“江时熠是我哥的朋友，我们在两年前就见过面。”
不对劲。
非常不对劲。
齐稚余已经完全懵了，可就在这样的情形下，她还是能听清楚沈星眠在说什么。
那话语一字一顿，笑意一点，是清晰得不能再清晰了的那种：“哦，忘了说，那个我见了一面就喜欢上的人……就是江时熠。”
齐稚余：“！！！”
沈星眠抿了抿唇：“他现在，是我的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