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吗？”乔伊在陆闻舟面前站定，仰头问道。
陆闻舟冷哧一声，“没事就不能过来了吗？还是说打扰到你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啊？”乔伊被陆闻舟的话弄得一愣，秀眉轻轻蹙起。
话一出口，陆闻舟也愣住了，他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和乔伊说过话，可是心里那种憋闷的感觉让他忍不住想说些重话刺激一下乔伊。
两人一时间都有些尴尬，最后开口的还是陆闻舟，他问乔伊：“你妈妈和妹妹昨晚都不在？”
“嗯。”乔伊说着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我晚上回去和你说，先进去了。”
看着乔伊的背影，陆闻舟拧了拧眉，他总觉得乔伊对他的态度有些不同了，很冷淡，难道是因为昨晚他没回去？
乔伊下班后发现陆闻舟竟还在那里等着，黑色的宾利格外抢眼。她快步走过去，拉开了副驾驶的门，坐了进去。
“饿了吗？我们去吃饭。”陆闻舟说。
乔伊摇头：“还不饿，你是又过来特意接我的吗？”
“不是，”陆闻舟侧头看了眼乔伊，“我一直都没离开。”
乔伊心头一颤，躲避开陆闻舟的目光，轻咳一声问道：“你是有什么事情要和我说吗？”否则，她很难想象陆闻舟在公司楼下待了整整一下午。
“没有。”陆闻舟说得很坦然，“就是接你一起出去吃饭。”
大概陆闻舟自己都没意识到，就是因为乔伊和段黎一起吃了午饭，他才执拗地要带乔伊去一起吃晚饭。
乔伊失笑，那笑容像往日一样纯粹干净，让陆闻舟松了一口气。
“你先送我去一趟市中心医院吧。”乔伊说。
陆闻舟拧眉问：“你身体不舒服吗？”
“不是，”乔伊没有隐瞒，“乔沫流产了。”
陆闻舟恍然，怪不得乔妈妈和乔沫都不在。
两人去医院的路上，乔伊斟酌了一下措辞，道：“乔沫现在的情况住在你家里不太好，所以我在外面足了一套房子。”
“嗯。”陆闻舟对乔沫的事情不关心，但乔伊说“你家”时，让他觉得很不舒服。
面对陆闻舟的冷淡回应，乔伊继续道：“所以我们会搬出去，明天吧，明天你方便吗？因为我明天还要上班，大概会让别人过来，家里最好有人在。”她没说一个字，都会感觉到一阵揪心的疼痛，她没有想到，有一天想要结束这段荒唐关系的人会是自己。
陆闻舟猛地踩了刹车，犹豫惯性，乔伊狠狠地向前闪了一下，好在有安全带。
“你也要搬出去？”陆闻舟的声音很冷，眼神深不见底。
乔伊这次没有躲避，半真半假地道：“是啊，我得照顾她，我不放心我妈妈一个人照顾乔沫。”
“你可以雇保姆去照顾你妹妹，这不需要你来做。”
乔伊笑了笑，“我可是背着一大笔债的人，哪里有钱去雇佣人。”
“我从来没想过让你还我钱，你那张欠条早就让我扔了。”
乔伊无奈地笑笑，她没有告诉陆闻舟乔沫手术费的事情，也不打算告诉他。她刚想说点什么，身后一片鸣笛声，这才想起来，陆闻舟就这么把车子停在了路中间。
“别把车子停在这里啊，唉你继续开。”乔伊拉了一下陆闻舟的衣角道。
陆闻舟又重新发动了车子，同时也平复了一下情绪。他说：“不想用多少钱都可以和我说，保姆我可以出钱去请最好的。”
乔伊苦笑，“陆闻舟，我不会要你的钱，你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帮过我，我很感谢，但是我不会要你的钱。”
陆闻舟从乔伊的话中感觉到了一丝陌生，还有很明显的疏离，他说：“我们是夫妻，你花我的钱天经地义。”
“天经地义吗？”乔伊低着头看不出什么情绪，“可是我不想花你的钱，我们以后……回到最开始吧。”
“回到最开始是什么意思？”陆闻舟这次把车停在了路边，定定地看着乔伊问。
乔伊不想和陆闻舟撕破脸皮，她只是觉得有些累了，一颗心放在别人的身上，自己的喜怒哀乐都被牵制着，感觉实在太遭了。
她能忘记陆闻舟，只是时间问题。
“最开始我们在一起，是有约定的，互不干涉，也不谈感情。后来是我越界了，给你造成的困扰，我很抱歉。”乔伊平静地说。
陆闻舟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我说过，离婚只有我能提出。”
“我没有说要离婚，只是想搬出去住，我们当时也说话了，不干涉对付的生活。”
“为什么？乔伊，发生什么事情了？”陆闻舟早上打电话时就觉得乔伊很反常，现在更加笃定了自己的猜测。
乔伊低着头，沉默了半晌道：“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突然想明白了些事情。”其实就算没有秦书瑶，乔伊也知道自己和陆闻舟不会走到最后，他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生活在一起也是阴差阳错。
陆闻舟冷笑，“怎么就突然想明白了？还是认识了段黎就想明白了？”
乔伊一愣，她完全没想到陆闻舟会想到段黎身上，她想和陆闻舟分开是因为两人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情，她觉得很累也很没安全感，她说出今天的这番话，也有些赌气的成份，只是没想到陆闻舟会把矛头指向段黎。
“这和段黎有什么关系？”乔伊有点生气地怒视着陆闻舟。
“乔伊，你敢说你和段黎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认识他的时间不长吧？就可以一起去陵园祭奠长辈，他就会送饭给你吃？”陆闻舟也很愤怒，尤其是乔伊在段黎面前笑得很开心的样子，让陆闻舟既错败又恼火。
乔伊深吸了一口气，“陆闻舟，我不想和你吵架，我们之间的事情你别扯上不想干的人。我和段黎只是朋友，没有你和秦书瑶那么复杂的关系。”
陆闻舟看着乔伊，突然笑了，他说：“乔伊，你在吃醋吧？因为那天在医院门前我把你丢下去追书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