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君夜错愕。
见过她平时跋扈的样子，见过她梦里脆弱的样子，可她此刻的委屈模样，又让他觉得有些见所未见了。
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原以为她今天还要闹很久，没想到闹腾的是她，现在安静下来，说对不起的，还是她。
他不说话，夏星辰以为他生气了，赶紧用力把他的衣角悄悄踩得更紧，生怕他走了。
殊不知这个小动作，早就被他尽收眼底。
这么幼稚……
他本来想呵斥她几句，因为衣服上的脚印已经很明显了。
可到了最后，他只是无奈又无力地吐出一口气，“为什么对不起？”
“我好像……误会你了。你不是故意的，我知道。伯母她可能不知道，我也知道。我不知道你们可能互相不知道……”
什么乱七八糟的？慕君夜见她不气了，也没有追究原因，“你现在要回去了吗？”
“回去？我话还没说完呢！”夏星辰吞了吞口水，在脑子里飞快地组织了一下语言，“是伯母叫我来签合同的，因为……因为我真的很想你周末的时候陪我去乡下扫墓，好吗？”
她平时没什么朋友，有心事总会在祭拜的时候说给妈妈听，所以这次慕君夜能去的话……
“你知道乡下嘛，很多人很早就嫁出去了，人家都是两年抱三，不对，三年抱俩。我每次和我爸回去……都被人问。而且我爸爸他……”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似乎是在平复自己的情绪，隔了一会儿，才继续道，“我也很想早点嫁出去，让我爸爸也早点找个好女人过日子。他这些年怕我受委屈，好多人给他介绍了很多好女人，他都拒绝了……”
说完，她又抬头，充满希望地、毫不掩饰地看着他，“所以，你能扫完墓再娶我吗？”
慕君夜：“……”
这么跳跃而直接的问题真是让他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他伸手拿过她额头上的手帕，“可能会有点痛，揉散了明天才不会淤青。你忍着点……”
“我懂的，你揉吧。”
警校毕业的夏星辰对于处理伤口的流程很清楚，对于这种疼痛也不算特别抗拒，所以也没什么害怕的。
不过她想了想，还是小声提议道，“如果需要包扎的话……可不可以……”
“什么？”慕君夜慢慢地按向她的脑袋。
“包个蝴蝶结……比较有女人味吧？”夏星辰低下头，娇羞地抿了抿唇，还悄悄用手指拧了拧自己的衣摆。
他不是喜欢女人味吗？她其实……也有的啊！
慕君夜：“……”
手上一失力，重重地就按了下去，夏星辰痛得天花乱坠，差点哭出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