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浔月立于梼杌那庞大的虎头之前。
“你这小家伙倒是命大得很。”幼童道。
“你叫什么？”陌浔月嗓音很虚弱，但全然没有惧意。
幼童愣了愣，笑道：“怎么，你觉得知道老夫的名字又能如何？”
“你怕了？”陌浔月挑衅道。
“怕？老夫怕什么？也好，临死之前让你知道知道，到底是谁弄死的你。记住了，老夫名叫谷牙。”
“谷牙，我记住了。”小姑娘缓缓点了点头，“今日我若是死在了此处，他日，南风会将你挫骨扬灰。”
小姑娘很有自信。
自己若死了，帝南风一定会为自己报仇。
谷牙身形果然一颤，但很快又掩饰得恰到好处，“挫骨扬灰？死之前还有帝沐宁的女人陪葬，倒是死得其所！”
陌浔月顿了顿道：“失去修为的废物罢了。”
她成为陌浔月的时候，深刻体会到了原身被称为废物的痛苦。
像谷牙这样的人，一句废物可比什么攻击都更加诛心。
谷牙眼中杀意翻腾，同样的，梼杌蛇身上的煞气也越来越重。
陌浔月脑海中不断浮现那些看不懂的字眼，视线突然变得漆黑一片。
须臾，才看到了一股股红光闪烁，那些红光，便是煞气。
就连陌浔月都没发现，那吊坠浮在了自己的面前，她的眼珠子闪过一道金色暗芒，而后，那血红色的煞气便不受控制地源源不断地涌入陌浔月的体内。
“天道之力！你身上为何会有天道之力！”谷牙难以置信地看着陌浔月，最终，视线落在了那吊坠上。
天道之力在缓慢地流失，可谷牙很清楚地感受到，力量便是从吊坠之中涌出来的，虽然不多，但的确是天道之力！
谷牙眼中闪过一抹势在必得，就算是一点点天道之力，也足够他恢复七成的力量。
他一跃而起，伸手冲向那吊坠。
然而，一道剑光却忽然飞来，逼得谷牙不得不后退，回到梼杌的背上！
“什么人！”
“君家君破霄！”
“君家？”谷牙想了须臾，才想起来这上届的君家。
“你要管老夫之事？”谷牙眯着眼睛道。
明明长了一副小屁孩的模样，可总是自称老夫，说话时也带了些高傲的不屑，让人觉得十分别扭。
“她是我好友，自然要管。”君破霄做好防御准备。
他稍稍偏头去看了一眼陌浔月，就见陌浔月闭着眼睛立在剑上，周身几乎都要被煞气包裹了，而那梼杌也没有什么动静，不知想要做什么。
“既然如此，就休怪老夫不给君天启面子！”谷牙道了一句，而后一挥手，无数飞行灵兽涌来，密密麻麻，让人看得头皮发麻。
丹田、识海之中不断地涌入煞气，那原本便盘踞于此的龙气便像是被冒犯了，立即与煞气相抗衡。
太多的煞气进入体内，陌浔月心底就产生了一股嗜血杀戮的冲动。
脑海中的一个金色字符微闪，那股杀戮的冲动便被压下，那儿一个金字便已经消散不见了。
上善若水。
方才消散的是一个上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