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丝散发着盈盈水光的美眸中，异色一闪而过，嗓音娇柔蚀骨：“主人真会开玩笑，一日为主，终生为主，艾丝今生今世跟定主人了。”
“主人就是风，而奴婢好似风中落叶，主人让奴婢怎样摇摆，奴婢就怎样摇摆……”
李观海皮笑肉不笑道：“别摇摆了，你若是真心臣服于我，便回答我一个问题。”
艾丝眼珠一转，柔软的身躯贴了上去，出气如兰：“莫说一个问题，就算是百个千个，只要是主人想知道的事情，艾丝必定问一答十，绝无隐瞒。”
“此话当真？”
“当真。”
李观海点头：“那好，第一个问题，你被镇压封印的真身，是什么境界？”
艾丝毫不犹豫，脱口回答：“妖神。”
轻飘飘的两个字，却蕴含着无数岁月的沉淀和积累，若被上界道统听到，不知会作何感想，只怕整个上界都会为之震动。
妖魔向来是人族和灵族的大敌，从这片宇宙诞生开始，就争斗不断，两方可谓势如水火，注定不能两存。
当今上界，玄神大能屈指可数，或许那些顶尖的道统势力的祖地中，藏着一两位玄神大能。
只是玄神大能，是一方道统的底蕴，若非上界遭逢剧变，又或是有灭门之灾，否则轻易不会露面。
所以时至今日，上界喊得出名字的玄神强者，一个都没有。
但修士们心中清楚，玄神强者肯定是有的，那些上界顶尖道统，哪个背后没有一两位玄神大能撑腰啊？
只不过修为达到玄神这个地步，人世间的任何纷争对这类人来说，不过是过眼云烟般的虚妄，他们一心只想窥探天机，证道长生，成就不死仙躯。
他们常年躲在自家祖地里闭关修炼，一闭关就是几百上千年，时间一长，岁月更迭，修士们自然而然地就会认为上界已经没有玄神强者了，至少明面上没有，因为从来没有人见过。
谩说是玄神大能，就算是玄仙大能，能喊出名字的也是屈指可数。
由此可见，一尊妖神在上界，意味着什么。
她将会给整个上界带来灾难，一旦消息传出，恐怕会引出好几位在祖地潜修的玄神，除妖降魔。
这一点都不夸张，因为魔族的可怕，从最终圣战开始，就深深烙印在了人族和灵族生灵的心中，成为挥之不去的梦魇和阴影。
艾斯邀功似的笑道：“主人，我诚实不？”
李观海无视道：“除了极北之地外，上界何处还藏有妖魔？”
艾丝食指抵在下巴处，脑袋上扬，认真想了半晌，说道：“嗯……到处都有。”
李观海眼中异色一闪，若有所思。
想不到上界繁荣的背后，潜藏着无穷无尽的黑暗与邪恶。
那些道统大教，做梦都想不到，自家宗门的地下，早已被妖魔蚕食占据。
难怪最终圣战，魔族败逃后，人族与灵族依旧不肯善罢甘休，反而穷追猛打，赶尽杀绝。
因为妖魔的生存能力真的非常非常强，远超人族，堪称打不死的小强，所以人族和灵族才要联合起来，巡剿三千道域。
只可惜，就算是做到了这一步，魔族依旧逃脱了追杀，经过无数岁月的繁衍和发展，如今的势力遍布上界，想想就令人头皮发麻。
只要魔族想发动战争，随时都能发动，而且战争一旦开启，顷刻间就会有许多个道统沦陷覆灭。
妖魔居于地下，如果突然发难，就算是上界顶尖的道统神教，也会措手不及，损失惨重。
当然了，如果人魔大战再次爆发，魔族还是处于劣势的。
他们虽躲在地下发展了无数年，但地下的资源毕竟匮乏，没有上界的诸多灵药、秘境、传承、法宝等资源支持。
所以一旦战争爆发，魔族依旧是败多胜少。
最主要的是，魔族虽有心开启战争，重临上界，奈何没有一个能让所有妖魔心悦臣服的领袖，数量虽多，却是一盘散沙。
一旦开战，必败无疑。
所以妖魔们在等，等一个好时机，也在等能够主持大局的魔族领袖横空出世，率领他们重返上界，攻占三千道域！
李观海追问：“地底妖魔，除了你一尊妖神之外，还有其余妖神么？”
艾丝点头：“当然有。”
“多少？”
艾丝比了一个手势。
“嗯。”李观海点头，旋即站起身，“休息够了，该去办正事了。”
艾丝展颜一笑，妖娆的身躯化作一缕轻烟，钻进他腰间的养魂玉中。
……
李观海的命令下达后，五尊妖圣非常积极地行动起来。
先是派出修为高强的妖魔，包括沈真人在内的一众盛雪晴宫强者引出地下，放走了他们。
然后又聚集力量，引开各道统玄皇境以上的强者，或擒或杀，然后将余下的强者和年轻一辈赶往艾丝的领地，也就是那座黑晶宫殿所在的地底盆地。
不过那座建在山壁上的黑晶宫殿已经不在了，被李观海用造物仙鼎收起，放进了内宇宙中。
地下是妖魔的世界，一切计划执行起来无比顺利，更何况还是在五尊妖圣，以及九尊玄圣强者的推动下。
如今李观海手中的势力，已经达到了一种恐怖的程度。
不归界五大古族，青丘山天狐一族，星垂城七尊玄圣，极北之地五尊妖圣，再加上一个玄圣巅峰的邓圭。
这股势力，就算放眼上界，也是无人敢轻易招惹的存在。
就算李观海没有云卫司少主这层身份在，他也能统御一方，主宰一域，与上界各大道统分庭抗礼。
只是现在，这些势力还不能彻底暴露在世人眼中，否则就太过震撼，太过惊世骇俗了。
此时此刻，地下世界正在上演一场紧张刺激的追逐战，各道统修士几乎在同一时间遭遇到妖魔袭击，玄皇境以上的强者全被引走。
剩下的修士被妖魔追得到处跑，看似慌不择路，实则被刻意引导，朝着同一个地方汇聚而去。
“飞燕穿林！”
谢天钧剑气如虹，将三只纠缠他师弟师妹的蜥鳄斩杀，急声道：“你们快撤，我来断后！”
他头发有些凌乱，些许散落在额前，白衣染血，胸口处有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是被一个狸猪妖帝用獠牙造成的。
一个模样较好的女子将手中断剑抛下，从乾坤袋又取出一柄长剑，站到谢天钧身旁：“大师兄，我来助你，我炼成的剑符能增强你的剑气。”
“不用，你也走。”
“大师兄……”
“快走！”
谢天钧一掌将她推飞，纵身跃向追杀来的蜥鳄，剑光起处，一只只蜥鳄倒在了他的剑下。